疲惫的九连官兵一愣。
24小时背后的庞大数字，驱散了迷茫。
2000人，庞大到让战损的庄严，直接升华到了另一个境界。
“我可以说，咱们连没有辜负群众，没有辜负上级的信任，实践了在八一旗帜下的誓言。”
“就是那句，咱们每个人在授衔时都会背的话：我志愿加入野战部队，不怕流血，不怕牺牲......”
“咱们干的不错。”
“现在！”
“可以退出救援，回家休息重整了。”
队列里的人望着林战。
上尉脸上微笑慢慢消失，换成了严肃，眼里像点了璀璨星火，陡然提高音量。
“装甲九连！”
“到！”连队士兵本能应道。
“全连点名。”
“高超！”林战喊出指导员的名字。
高超双手缠着纱布，“啪”地立正，挺起胸膛：“到！”
“张扬！”
“到！”
“韩立冬！”
“到！”
在场士兵名字点完，仍没有结束，林战杀气腾腾，炸裂开口，一股情绪迸发，山崩一样轰鸣。
“肖健！”
九连官兵一愣。
此时此刻，又如彼时彼刻。
老班长牺牲前几秒，无人机捕捉到他画面，那个时候，肖健躺在A7炸点，咬着染血香烟，身下，是十几公斤炸药。
本来就不强壮的汉子。
连骨灰都没给官兵留下。
“到！”江大力眼睛渗出泪水怒吼，不知道从哪儿生出一股力气，支撑他爬起来，回到队列。
下一秒。
“到！”战士们集体咆哮。
“韩鹏！”
牺牲的三班长。
九连再次声嘶力竭怒喊。
“到！”
“胡小林！”
“到！”
......
四次惊天动地的喊声代表九连倒下的四名兄弟。
但，逝者已矣，生者将继续前行。
林战军姿凌厉站瓦砾狼藉的救援现场，从天空俯瞰，触目惊心的黑色，是大火殉爆留下的伤疤和疮痍。
“九连的兄弟，回家了。”
“你们不必担心死后无名。l
“大地知道你们。”
“山河知道你们。”
轰隆！坦克轰鸣发动，沾染烈士韩鹏鲜血的1号坦，打头机动，剩余八辆坦克装甲一字排开。
距离不远，猛虎师。
众多军官干部默默望着。
良久，师宣传处长王波主动建议。
“师长，救援结束，要不要去一趟九连？”
中校目的明显。
有些工作，不因伤亡停摆。
大功厂救援，九连可以当做一个典型，号召集团军学习。
王振虎目光深邃。
一夜之间，他鬓角多了几根白发，像老了十岁，对于王波的建议，大校直接摇头，瞥了他一眼反问。
“去做什么？”
“安慰士兵低落的心情，发表公式化的或者现场编的演讲？急不可待揭开他们的伤疤？”
王振虎悲愤满胸。
“先让士兵好好休息吧。”
“先进也好，提倡精神也好，你要搞清楚一件事中校，它最终目的和意义，决不是让我们这些人，远离战斗最一线的人，去急着拿兵的伤疤，衬托自己。”
王波惊出一身冷汗，尴尬地退了回去。
王振虎回头扫视圈干部，低沉男中音蕴含杀气。
“舟桥营的事才过去几个月。”
“后车不忘前车之鉴。”
“九连方面，最重要的是，把牺牲的战士抚恤优待做好，宁涯。”
“到！”宁涯小跑上前。
“九连烈属回头有什么困难的，现实的，全力给解决，团里解决不了报师里，老子去办，我办不了，还有集团军。”
“是！”
“丑话放在前面。”
“如果再发生流血又流泪的事，从我往下，把头赔给猛虎师的兵。”
“明白！做不好，把头赔给战士。”
宁涯举手敬礼。
猛虎师，众多干部表情同时一肃。
洪水期间，舟桥连诞生了多名英雄。
其中马春瑞下士的父母，在儿子离开后仅十三天，房屋被占，开发商进行强拆，造成一个让人愤怒的结果。
猛虎师上下震动。
因为，负责与分军区和武装部门外联的政直部副主任直接提前转业处理，师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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