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并没有回去。
他径直走向了东厂的方向。
他不能睡,也不敢睡,这注定是一个不能眠的夜晚。
曹正淳见冯保走了进去,赶忙上去,侧身问道:
“何事需要大监亲自来一趟?”
“今晚皇宫出现刺客,你可知道?”
冯保往中间的座椅上一座,端起桌上的茶,缓缓的说道。
“什么?”
曹正淳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同寻常。
“皇上有没有事?”
听到曹正淳最关心的还是皇帝,冯保这心里总算是好过了一点。
想他冯保浮浮沉沉几十年,在生死间左右摇摆。
以他的资历早就能够当上掌印太监了,只不过高拱一直从中作祟。
先皇也看他不顺眼。
直到新皇登基,才算是当上了这二十四衙门之首。
自己现在的权利,相当于内阁首辅张居正,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除了雨化田,皇帝之下,谁人不让三分薄面。
所以为了挽回皇帝的颜面,今天晚上谁都别歇着。
“来人!”冯保没有回答曹正淳,厉声说道:“十二监、四司、八局,所有主事儿的人,半柱香之内,我要看见人,看不见的把脑袋拿过来。”
“诺!”
门外齐声应道。
然后大批人从东厂涌出,奔向各司局。
未到半柱香,所有人全部位列于东厂的大堂内。
冯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看着下面单膝跪地的几十人,沉声说道:
“诸家都把耳朵洗净挺好了,如果洗不净,那就把脖子洗净了!”
“各司局都回去给我好好的查,手下最近有谁与曹少钦或者其手下的人接触过,都干了什么,说了什么,去过哪儿,蛛丝马迹都不能给我放过。”
冯保冷哼一声,下面一阵颤抖。
“谁要是给我走漏了消息,包庇徇私,咱家倒是要看看,是你的脑袋硬,还是咱家的手硬!”
话语间,冯保手中的叶子飞了出去。
砰砰!
连穿两根柱子,狠狠地插在了外面的墙里。
下面的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外人只道是司礼监掌印冯保擅长舞文弄墨,却不知,此人的武功更是出神入化。
皇宫大院虽然是有锦衣卫巡逻,但是对于武功高强的侠客而言不过是摆设。
而掌印太监掌管这皇帝的印章等做最后批示的东西。
如果没有点异于常人的武功,怎么在这大明天下立足。
“还有!”冯保一只手背在身后,在高台上走动着:
“今晚上皇宫发生的事情,谁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不止是你的脑袋搬家,你的家人的脑袋也要和你一起搬家,一家人团团圆圆!”
......
冯保的话就像是他被朱翊钧训时一样,看起来轻言轻语,实则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
“喏!”
二十四衙门的首领在听完训导之后有序地退出了东厂。
冯保这个人多精明啊!
在裕王府时就精明,现在不可能会糊涂。
小皇帝朱翊钧没有训斥他就让其退下。
正是相信他!
他如果连这点都揣测不到,那他这个掌印太监也算是做到头了。
自己的主子没有任何指示,并不代表这些事儿就放下了,要不然要这一众的奴才做什么?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的忠诚度是经过了历史的洗礼和见证的。
嘉靖帝将其打发到裕王府,他的主人就变成了隆庆帝,因为绝对的忠诚才得到当时裕王朱载坖的信任。
所以他深知,作为奴才,没有什么比忠诚更为重要。
而今天万历帝什么都没有说。
既是对他能力的认可,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件事。
也是对他的信任。
更重要的是对他的恩赐。
一般失职而且是威胁到皇帝性命的失职,作为照料皇帝的贴身奴才,万死难辞其咎。
但是皇帝没有惩罚他,是等着看他的表现。
这点道理,别人不明白可以,但是他不能不明白,因为他是冯保。
也的确如冯保所想。
穿越而来的朱翊钧深知冯保这个人:
冯保做人做事懂得一个度,而人间最难能可贵的就是一个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度,而冯保能够很好的掌握自己的度。
被嘉靖帝发配朝天观服役。
他没有任何抱怨,也没有向任何人求助,只是听从安排,于观中伺候,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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