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你来说说，曹少钦如果谋反，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朱翊钧没有搭理冯保，气定神闲地看向雨化田。
“禀陛下！”
雨化田看了一眼地上的冯保。
“自临淮侯李庭竹调离南京之后，原三军营大都督——怀宁候孙世忠调任南京守备掌节制南京诸卫所，同时兼管南京中军都督府，任中军左都督，协同南京兵部尚书左诚黄管理相关事物！”
雨化田作为西厂的首脑也不是吃干饭的，很多信息他比受喜爱人还有了解。
这些道理难道冯保不知道吗？
冯保明白，皇帝这是在敲打自己。
“年初李庭竹的调任替换了孙世忠，而三年以来，三军营大都督的位置就由司礼监提督曹少钦接任....”
雨化田认为该点到的地方都点到了，于是转口说道：
“三大营乃是皇城最主要的防御力量！”
“除了五军营和神机营，光神枢营就有最少7万余人......”
七万余人如果叛变，将会是什么场面，雨化田没有说下去。
“奴才怀疑，今夜有人闯入宫中行刺，与曹少钦和锦衣卫都脱不了干系！”
雨化田此话一出，冯保就更加难辞其咎了。
毕竟，所有的这些都与他有关。
南京守备有他司礼监的人在兼任协同。
曹少钦是他的手下。
若论军事实力，曹少钦要比手下秉笔一把手曹正淳的东厂和秉笔二把手雨化田的西厂加起来都要强。
还有，锦衣卫指挥使虽然不是太监任职，但是在一定程度上都得听命于司礼监。
还有很多东西，都与他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有关。
“自古以来，叛乱者无不讲究一个里应外合，那么那另一个人是谁呢？”
朱翊钧站了起来。
在飘忽的灯光下，他那矮小的身影此时竟然是如此高大。
“奴才猜测是忠国公石亨！”
“嗯！”朱翊钧扭头眼神扫过雨化田，“朕不要猜测，朕给你十日，十日之内将曹少钦的人头和准确的消息带到朕的面前！”
朱翊钧停顿了一下，语气加重：“如果没有，那你这颗脑袋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奴才领旨！”
“剩下的也无需汇报了！”朱翊钧阻止了雨化田继续汇报，转身问道：“锦衣卫指挥使是谁？”
“定襄王朱希忠的弟弟朱希孝！”
雨化田不知道处于什么目的，居扯上了朱希忠。
这令地上还在颤抖的冯保十分的不理解。
“都退下吧！”
朱翊钧的这句话，更是令冯保摸不着头脑。
但是他也火速地退了下去。
朱翊钧想，这才是第一步而已。
“下棋，往往是要先固守九宫，排兵布阵，然后出击，不然容易磕磕绊绊，根基不稳。”
......
退出大殿的雨化田只是朝着冯保点了点头。
并没有那种下属对上级的恭敬。
“雨厂没有什么要对咱家说的吗？”
冯保擦了擦脸上的汗。
“大监还是先回去换身衣物吧！”雨化田大量了冯保一眼，说道：‘都湿透了，天冷，容易着凉！’
“今夜月明星稀，是难得的好天气！”
冯保一整刚才的颓势，毕竟还是身居高位的人，看雨化田不愿意和自己多绕，于是说道：
“兵器如果使用得不顺手，也只能毁掉，免得被居心之人拿起来反倒是伤了自己！”
“大监说的是！”
两人站在大殿门口，你一言我一语就是不说人话。
“你是不是应该先向我禀报一声呢？”
听到冯保这话，雨化田瞬间就知道了他是在指曹少钦的事情，握剑回到：
“西厂行事...我雨化田皇权特许，即使司礼监也不能左右，西厂只听命于陛下！”
皇权特许这几个字一出来，冯保就无话可说了。
西厂从冯保出生就不存在。
在历代也仅仅是存在了很短的时间。
西厂的设立不过短短几十日。
雨化田也不过是司礼监的二号秉笔太监。
万历年新皇登基。
冯保本可以一身兼数职，但是要照顾年幼的皇帝，所以让曹正淳去任东厂督主，雨化田原为曹正淳手下。
因皇帝朱翊钧看中，所以成立了西厂。
这就有了隶属于司礼监但是不受司礼监管辖的西厂。
这令冯保这个司礼监所有太监首脑很难做。
东西厂也是纷争不断，就令冯保更加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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