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做针线。
红豆笑道:“郡主最近怎么又做起活来?多累睛啊。您若要做什么,奴婢去跟针线婆子们说一声,让他们连夜赶制出来就是了。”
阮筠婷并不抬头,笑道:“旁人做的,怎么会及的上自己亲手去做?”
“是要给君大人的吧?”红豆挑亮了蜡烛,将两盏绢灯分别放在阮筠婷身边的炕桌和窗台上。窗台上雪白的梅瓶里插着的白梅,就镀上了一层昏黄的光。
阮筠婷不否认,道:“文渊前几日不知从何处猎的白狐,做什么都嫌不够,镶裙边又有些可惜,我想给兰舟做个毛领子,也可以给他保暖。”韩肃回来的事,身边的几人她并未隐瞒,反正这些人靠得住。
红豆闻言就笑,搬了把交杌也跟着做针线:“郡主对君大人可真是上心。可我才刚听二门上的人说,君大人和裕王出去了。”
阮筠婷这才抬头,疑惑的看着红豆:“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这会子出去?”
“嗯。君大人连安国都没带,裕王爷也没有带景升。他们两人,像是往西市的方向去。”景升这几日跟着伺候韩肃的饮食起居。而西市,里面坐落了大梁城闻名的几间秦楼楚馆。
阮筠婷方才的神情自若荡然无存,“红豆,以后这种话不要说。”
红豆自然知道阮筠婷对君兰舟的信任。可是有些时候,处在恋爱中的人就是会傻傻的迷失自己,她可不愿意看着阮筠婷付出一片真心,到最后换来满腔失望。
“郡主,奴婢知道这些话不该我说。奴婢只是提醒您心里有个数罢了。”
红豆的好意她怎能不知?虽然她曾经有过出卖她的记录,可后来直到现在。她对自己都忠心耿耿的,伺候的妥帖,从不抱怨,她已到了适婚的年龄,她前些日子与她商议放她去嫁人,红豆却拒绝了,理由是婵娟已经嫁人了,她身边没个贴心的人伺候,要培养个小丫头起来不容易。等她找好了合适的人选培养起来,也等她身子好起来,红豆才肯嫁人。
阮筠婷便叹了口气。信任君兰舟,却疑惑他出去做什么。毕竟他很少半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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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肃和君兰舟此刻正在一间名为春熙堂的小倌馆里。大梁国不乏好南风之人,今日他们要见这个人,恰好就爱这一口。
虽是严冬,可这间屋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从花房搬来的鲜花随意摆放在窗台和墙角,更将屋内平添了几缕春色。一个面容清秀。身材消瘦的美男子,正衣襟半敞的盘膝坐在蒲团上,一左一右搂着着两名比他还要秀气的少年,都是涂脂抹粉,一身风尘气的小倌,不时的在这两人耳边低声调笑。惹的他们低哑的笑着。
君兰舟和韩肃对视了一眼。
君兰舟换了个舒适的姿势,不再正襟危坐,而是斜靠着格扇下垫了浅紫色迎枕的墙壁慵懒的半躺着,随手拿了碧玉酒盏,吩咐身边一名小倌:“斟酒。我要敬花先生一杯。”
那小倌原本自负美貌,可今日嫖|客却踢了他的场子,面前这人若是来做这一行,他们岂不是要没饭吃?花佳庆可是春熙堂的大主顾,瞧瞧他随意一句话,花佳庆已经将目光移到了面前这位身上。
小倌腹诽着,给君兰舟斟了一杯酒。眼角余光不停的打量另一位身姿挺拔,正饶有兴味看好戏的男子。
他的经验告诉他,这两人都不是善类。
那位清秀消瘦的花佳庆,果然放开了身旁的两个美少年,端起碧玉杯,越过矮桌来主动和君兰舟捧了一下杯子,随后仰头一饮而尽。
君兰舟却没喝,将酒杯在手边的地上。
“花先生,今日既然请你来,想必我们的意思你也清楚。”
花佳庆撑着下巴望着君兰舟,眼睛冒光,答非所问:“我不问你们是谁,你们却知道我是谁,未免太不公平。不过我也知道规矩,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就不知道,今日出了春熙堂,明日街上遇见,不该认识的我也不认识。只不过,你们要问我的事,我却不好说。”
君兰舟叹了一声坐起来,也撑着下巴,明亮的桃花眼看着花佳庆,笑容温和的道:“花先生,若是不愿意说,今日却答应了应邀前来,莫非是耍弄在下的?”
“你也知道,我就喜欢漂亮的东西。”花佳庆眼睛盯着君兰舟,称得上目不转睛。
这也算答案?难道就是为了君兰舟的“美色”来的?
韩肃垂眸,饮尽一杯。
君兰舟闻言却是哈哈大笑。
他本生的容貌昳丽,如此狂放的仰天大笑,更添许多洒脱男儿豪气,让人不敢直视。
花佳庆的眼睛越发的直了。
他想着,能约他来春熙堂说事,这人想必知道他的喜好。且他的印象中,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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