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伏鄂却理解成了另外一层意思,觉得君兰舟在说骏马甚少有机会驰骋,再想起方才阮筠婷对君兰舟温柔依赖的笑容,心中一念升起,话已经说了出来:“君大人,不如你我比一比,看谁先回到别苑?”
阮筠婷很是意外,撩起车帘看着两人,如今黑灯瞎火的,地面上又有积雪,还是在城中街道上,比什么骑马啊?伏鄂如此提议,让阮筠婷有些反感。
君兰舟笑道:“伏将军的提议下官本也赞同,可下官看将军的坐骑是真正的宝马良驹,且将军出新行武,功夫盖世高强,下官不过是一介文官,又不常骑马,这已经落了下风,而且除夕夜里虽然玩家和谐,焉知暗处没有人对郡主存了伤害之心?下官愚见,你我还是好生护着郡主回别苑要紧。”
君兰舟的话句句示弱,且字字在理,让伏鄂一时半刻挑不出任何的搓出来,他是血性男儿,兴趣已有,却被人如此一番大道理压下,偏又不能拒绝。如此感觉当真让他气闷在胸口,很是不爽。
君兰舟见他鼻孔微张,大口呼了几口气。心下觉得好笑,如此直肠子的人,也不可谓不是个好人。对于被他故意吊胃口耍弄的伏鄂,倒是也没有初见面的讨厌了。
养心小筑的外院一直有空房,阮筠婷回了府,便命赵林木家的去外院将东厢收拾出来给伏鄂居住。他的随从和亲兵。也都安排妥当。
伏鄂所在的院落距离君兰舟住的客院距离甚远,阮筠婷如此安排,就是怕君兰舟见了这人不开心,两人若有摩擦,吃亏的还是君兰舟。
一夜好眠,次日阮筠婷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身。
系数妥当之后,坐在妆奁前让婵娟和红豆为她梳妆,随口问赵林木家的:“君公子起身了吗?”
“回郡主,君大人和伏将军都已经起身了。才刚厨下已经送去了早饭。君大人此刻在书房,伏将军在东院练功。”
“嗯。”阮筠婷抬手阻止了婵娟要给她簪花的手,道:“六表哥才去不久,用不着打扮的如此艳丽。”
“是。“婵娟叹息,改在阮筠婷发箭簪了根小巧的梨花头簪,又为阮筠婷拿了茉莉膏脂匀面,笑道:“这天气燥性的很,姑娘不想上妆。擦鞋茉莉花膏免得脸上被风吹着干燥不舒服。”
阮筠婷闻言便没有再阻止,赵林木家的端了粳米粥和四样精致的小菜上来。阮筠婷匆匆吃了大半碗就漱了口,披上雪白的狐裘,带着婵娟往外院去找君兰舟。
昨日从徐向晚那里得知的消息她早就急于与君兰舟分享,奈何一直没有找到好好说话的机会。
婵娟见阮筠婷走的急,笑着打趣道:“才一夜不见,郡主就这么急着见君大人了?这部就是戏文里唱的那个什么‘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你这小蹄子。怎么还学会编排起我来了?”阮筠婷明媚大眼一转,看了看婵娟,突然笑了起来:“到底是女大不中留,仔细算算,你比我还大上三四岁呢。早就是该成婚的年纪了,却一直被我耽误着,这样有违天地伦常的事我可不该做,改日就找个人将你配了去。”
“啊?郡主怎么这样!”婵娟脸上红透,“奴婢也没说什么,值得您这样恼羞成怒?”
“看看,还学会用个‘恼羞成怒’,才刚又知道那句‘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莫不是最近接触了什么人教给你的?”婵娟和红豆两人别说诗词了,就连斗大的字都认不得一箩筐,今日说话居然也拽文起来,其中肯定有她不知道的缘由。
红豆脸上更红了,羞的一跺脚,顾不得扶着阮筠婷,甩袖子就跑,“不跟您说了,您太坏了,就会取笑人。”她现在当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处刚过了影壁,正是在去往外院东西两侧的岔路上,地面时青石砖,昨日的雪积在上头,正午时分被太阳晒化成水,夜里寒重又凝结成冰,即便被粗使婆子清理过,仍旧是滑溜的很。阮筠婷怕冰雪湿了鞋袜,在绣些外套了双木屐,又没想到婵娟会突然松手,才刚迈步就觉得脚下一滑,身子向后倾倒。
“啊!”阮筠婷惊呼。
婵娟还没走远,闻言连忙来扶:“郡主!”
可她一个年轻女孩家,如何能扶的住另外一个正在摔倒的人?眼看着阮筠婷后脑勺要磕碰在身后的台阶上,眼前突然有人影一闪,眼前物换星移,瞬间被人大力捞了起来。
伏鄂原本闲着无聊,叫随从抱着棋盘随他到西边去找君兰舟下棋解闷的,顺便也能了解一下阮筠婷,谁知刚出了门,就看到这一幕。
与昨日装扮的清雅华贵精致妆容相比较,今日阮筠婷娇媚的素颜更能动人心魄。鸦青长发随意挽了个纂儿以小巧的花头簪固定,再无其他饰物,身上的白狐裘,显得她尊贵又雅致,加上她精致的难描难画的五官和吹弹可破的雪肤,以及即将摔倒时候惊慌的我见尤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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