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道被何涯罚在祠堂悔过三日,可到了第四日、第五日,他依旧没有离开祠堂。这逼得何涯就算还在气头上,也软化语气叫他先回去休息。可何远道依旧不听,况且他自始自终没有和何涯透露半句自己为何突然悔婚,这让何涯真是气得胡子都撅了。
第六日,何远道晕倒在了剑宗祠堂。他被剑宗弟子送回了他的房间,昏睡了半日。再次醒来,满目沧然。他房内还放着众人送来的订婚之礼,那晚的热闹还历历在目,如今只剩下简短一句物是人非。
何涯为两宗联盟的事情忙了起来,也没空再来照料他这个儿子。江曲然和柳拂溪也尝试过来试探他几句,都被他的一声不吭回绝走了。他开始饮酒,房间里东歪西倒了十几个酒坛子,满身的浑浊酒气打发走了气得跳脚的江斯庭。
他没有目的,只觉得这种浑浑噩噩的感觉貌似让他的时间过的快了些。他逼着自己不要再去想她,可越是不想去想,却偏偏总是想起。没有了自己这个卑鄙的小人阻止,她一定能跟自己真正心爱之人走在一起了吧。
属芳节留在剑宗,自从那日何远道的订婚宴后,她就再没有见过这个人。方才与剑宗的何涯宗主商讨联盟一事,见这往日里平易近人的宗主眉宇之间满是愁容劳累。属芳节才想起来打探那剑宗少主的情况,不料竟然得知他订婚翌日悔婚,被父亲惩罚闭门悔过,从此一蹶不振。
属芳节皱着眉,如今两宗眼前有如此大的危机,这何远道竟为了儿女私情弃宗门大事不顾,枉她还曾经欣赏这何远道是个领袖之才。剑宗的大弟子去了琴宗,又没了何远道在旁协助,有些乱了阵脚。为了两宗联盟,属芳节决定去找一趟何远道。
问道剑宗少主的居所并不困难,属芳节很快找到了何远道的房间。她远远看见房门紧闭,她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又敲了敲,依旧没有回应。于是她大胆推开了房门,满屋浑浊的空气和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属芳节忍不住掩住鼻子。
她走进房内,看见了坐在地上,眼睛微张的何远道。他抱住一小坛子酒,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又像是醒着。他的脸对着进门来的属芳节,却没有半点反应。
属芳节眉头一蹙,蹲在他身边,摇了摇他的手臂。“喂,喂!”
反应了半晌,何远道木木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属芳节见他整个人消瘦了一圈、面颊凹陷、满脸憔悴,发丝凌乱衣衫也不整,她拿开何远道怀里的酒,说:“你这是喝了多少。”
怀中美酒被夺,何远道似是被抢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挣扎地起身要把酒抢回来,说:“给我……”
奈何他多日为正常进食,酗酒连天,身子正是虚弱。这一动作,他歪歪地倒到一边。
这哪还有半分那个意气风发的剑宗少主的样子!属芳节心道。
属芳节把他扶起来,费力地放到床上。
“你可知道你父亲为宗门之事何其操劳,你这么能为了一个女人救如此消沉,弃宗门于不顾?”属芳节忿忿地教训这烂泥一样的何远道。
她的话又勾起了何远道不愿想起的回忆,他头部像是被捶打般剧痛,他难受地按着头,蜷缩在床上。
属芳节见他满脸痛苦,竟有些于心不忍,问道:“你怎么了?”
没有回应,何远道依旧在床上很痛苦的模样。
属芳节轻叹一口气,转身推开了何远道房内的窗。阳光照进,空气也变得没那么浑浊。她把何远道房内的所有酒坛子收拾了出去,路过那桌子上放的礼品的时候,她踌躇了片刻,也清了出去,找了个别的地方放着。
她去打了一盆水回来,给何远道擦了擦脸。见他脸上痛苦的神色慢慢消散,陷入了沉睡,属芳节松了口气。鬼使神差的,她又跑到了剑宗的膳房,给何远道下了碗面条,捧着那碗面走回去的时候,她自言自语道:“要不是看在宗门份上,我才懒得理。”
属芳节摇醒了何远道,说:“起来了,吃点东西。”
她看何远道这个苍白的脸色,就知道这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了。
何远道醒了过来,看了她一眼,翻了个身拧过头去,说:“出去。”
一番好意被拒绝,属芳节微怒。“你快起来把面吃了,不然一会凉了浪费。”
何远道偏执地背对她,说:“你凭什么管我。”
这句话把属芳节堵住,这不就是在讽刺她是个外人吗?她恼怒地说道:“你以为我真愿意管你啊?你不看你自己,烂泥一样,要不是你是剑宗少主,往日里有几分作用,我还懒得浪费时间。你可知你父亲现下很需要你,你要哀悼你的爱情,能不能请你在以后太平些再哀悼?一个大男人那么矫情。”
何远道貌似依旧不为所动。
属芳节气得站起身,再次恼怒道:“真不明白你这种人,难道你的世界里就一个女人吗?你的父亲养你育你多年,就不值得你重视吗?何况这剑宗弟子上下,若是因为你此时一刻消沉,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
来源4:http://b.faloo.com/p/901048/4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