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镜间中说话的修者们少了,他们都在专注地分析着棋局,一些棋艺不错的修者甚至立刻在身边跟着摆出棋谱,跟着推演。
“唉……”灵镜间中,一名修者突然叹息,“三月武修必定能赢,剩下四位位置尚不明朗的道友,恐怕……”
“不一定,还有一线生机。三月武修算得十分精细,此刻他已经把可能会有危险的黑棋位置全都问出来了,剩下四人虽然还不知道是那颗棋子,但以他的棋艺,对上这孔雀木,要全胜也有希望。”
“话虽如此,终究冒险。”
“冒险吗?老朽观这孩子下棋,步步为营,连那孔雀木下棋的脾性都已摸清几分。每一子落下,都逼得对方不得不救。看似两人对弈,不如说孔雀木完全被他牵着鼻子在走。”
“确实,这孩子棋艺之高,只怕尚在昔年那‘何事寻我’之上。”
“两年呐,足够让他从普通人成为洞虚修者,自然也能让他棋艺更上一层楼。”
“天赋如此,未来不可限量。”
“但他能否坚持到这局棋结束。那孔雀木的毒,确实厉害,加上煞气相助,他终究只是个洞虚。”
“吾恐此局胜负,早已不在棋盘之上。”
“那孔雀木看似暴躁易怒,不过是知道自己借着人质威胁,悔棋,赖棋,以及棋局越久,这孩子中毒越深,越难冷静……他知道自己赢定了,所以懒得控制怒气。”
“元婴境界,已可俯查万物因果。可惜,这孩子若已是洞真,还有一战之力。”
“三子,最多三子,三月武修恐怕就会失去理智,前功尽弃。”
“他已做得足够好,走得足够远。十步之前,老朽便以为他难以继续。”
“可惜,可叹。”
灵镜间中的修者们早已回过味来,这几位能谈论毫不顾忌地谈论元婴,叫司空鹤“孩子”,又能判断输赢,恐怕修为都在元婴之上。
他们压根不敢插话,全都担心地看着灵镜间的光幕。
司空鹤浑身都在轻轻颤抖。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灵府,四肢……仿佛有千万只小虫在不断啃噬着他的血肉,经脉。
在他身体里爬来爬去,细细密密的啃咬着他。
它们每一口咬下去,仿佛都带着火,燃起刻骨的灼热。
他双眼红得几乎快要滴下血来,脑袋“嗡嗡”作响,灵府仿佛被扔进熊熊燃烧的火炉,不断被烧灼着。
又痛又烫。
司空鹤双手紧紧握拳,手背青筋迸发,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指甲陷入掌心的痛,早已被越来越密密麻麻的啃噬带来的疼痛遮掩。
就连眼前的棋局,都变得模糊。
他仿佛又看到那日,自己在父亲下属的帮助下,终于逃出水牢,悄悄潜入王府,却只看到满地的血污。
看到母亲最喜欢的梅园,被一片大火吞噬。
看到他最疼爱最可爱的妹子,穿着她最爱的衣衫,抱着她心爱的灵兔,倒在那片熊熊燃烧的梅树之下。
妹妹心爱的粉色衣衫,早已被血染红。
就连灵兔身上洁白的绒毛,也被血染得脏兮兮的。
火越烧越大,他跪在妹妹身边,她已经没有力气,还是勉强抬起胳膊去摸他的脸。
“哥哥,兔……兔兔死了,我只悄悄地哭过两次。你也……也不要哭。”
她痛得只皱眉头,还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弯起唇角:“我……我喜欢你笑,你要笑。”
——他不记得自己当时笑没有,就算笑了,想必也比哭还难看。
司空鹤脑海里,那把从父母妹妹死去后,就从未熄灭过的火焰开始燎原。
他神志开始变得模糊。
他想大喊大叫!
想大声怒骂那些害死自己亲人的仇人!
想把他们,简一,梁王,在他们背后指使他们这样做的大魔主……把他们通通杀掉。
用他们的鲜血,告慰父母妹妹还有亲朋家人的亡魂。
他要报仇!
啊啊啊啊啊啊!
司空鹤眼前的棋盘也变得模糊起来,他想不起自己已经算好的下一步应该下在哪里。
报仇!
他要报仇!
要杀光那些坏人!
这时候,孔雀木的声音隔着那片火焰,飘飘荡荡传到他耳中:“小娃娃,你是难得的体质,可兼修人、妖、魔三族功法,天赋又是极高,棋也下得很是不错,可当本君对手。本君现在有点欣赏你了。如果你愿意去魔界,本君可以为你引荐。魔界从不介意出身,将来为君为主,全凭自己本事,如何?”
孔雀木语气听起来都温和起来:“本君还可以再绕过一人,让你最惦记的剑修小娃娃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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