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动丁。碰巧,在这期间,他又遇上了他的堂兄何伟。
何伟是共产党的秘密联络员,他的公开身份是市立医院的外科大夫。何伟通过几次接触,摸清了何达的心事,经过周密的思想工作,把何达争取了过来,并且根据上级指示,让何达暂时呆在集中营,同他保持单线联系。也就在这个时候,乔震南被捕了。
这天,何伟请何达吃饭,餐桌上悄悄将上级指示告诉何达,要他设法尽快救出乔震南,并且不要暴露身份。
按说,以何达的身份,救出个把犯人不会太难,但是乔震南是个要犯,集中营对要犯囚禁得特别严,须有毛康签署的特别通行证方能出入。因此,何达左思右想,一时琢磨不出个好办法。
这天,何达前往关押乔震南的秘牢探视,他看着身受酷刑倒在那阴暗潮湿岩洞地上的乔震南,在发出声声痛苦的呻吟,他难受极了,不由得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营救。
他终于想出了营救的法子。这天,毛康去第三战区司令部参加一个重要会议,要三天后回来。何达决定立即采取行动。
第二天黄昏时分,何达正在办公,突然,副官紧张地敲门进来,俯身急切地报告:“何副主任,不好了,乔震南死了!”
“什么?”何达浑身一震,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嵌着斜形刀疤的嘴唇颤抖着,“你说什么?谁死了?快说!”
“乔震——”
没等副官说完,何达甩手推开对方,旋风般地冲出房门,跳上吉普车,“吁一”一阵吼叫,便象离弦的箭似地驰向监狱。
何达来到牢房时,牢门已开,几个卫兵惶恐地垂手而立。只见乔震南直挺挺她躺在地上,双日紧闭,脸色灰黄,头上脸上全是刚刚被浇过的冷水。何达掉头四顾,大声吼骂一阵后,便蹲下身子,将手背贴在乔震南的鼻孔处,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地站起来,猛一挥手“啪啪”扇了站在他身旁的卫兵两个耳光,然后咬着牙怒斥道:“混蛋!你们这帮畜牲,叫你们下手轻点,偏他妈的不听!”
何达气冲冲地同到住处,将身子埋在了沙发里,双手捺着太阳穴。这时他的副官悄悄进来,随手将一杯“白兰地”搁在何达面前的茶几上,劝道:“何副主任,请息怒。事即已出,引以为戒就是了。你看,下一步该……”
这位副官是“毛坑”的表侄子,他的官职不大,但身份特殊着呢:加之“毛坑”嫉贤妒能,何选对这副官便怀有戒备之心。此时他斜睨了副官一眼,问:“以你之见?”副官的老鼠眼儿骨碌一转,不阴不阳地说:“毛主任不在,你看着办吧!”
何达端起洒杯一饮而尽,沮丧地说:“本该请示毛主任,可他有要务在身,不便打扰。这样吧,照老规矩办,把尸体扔进八号坑。副官,你劳驾一下,执行吧。”说罢,何达又思忖了一下,补充道,“等天色暗下来再动手,免得引起政治狂的注意。”
“是。”
晚上七时,何达用过餐,舒展双臂活动了一下筋骨,迅速着好戎装,佩上枪剑,往八号坑走去。
八号坑位于集中营西侧五百公尺处的山坳里,这是一个大型废砖窑,里面挖有一丈多深的坑,坑里铺着很厚的石灰层。何达来到八号坑附近时,正巧副官领着几名卫兵把乔震南从一辆囚车里抬出来。就在何达走近 窑口的当儿?突然听到“嘟嘟一-”一阵汽车喇叭声,紧接着,一辆小吉普急驶而来,“嘎”一声贴着何达的身后刹住了车。何达敏捷地转回身,一看,只见车门开处,毛康脸色阴沉地走下来。
何达心里格登一跳,赶紧上前一步:“毛主任,您回来啦!”
毛康鼻子哼了一声,随即居心叵测地瞟了何达一眼:“乔震南怎么回事?”
“他突然死了…也许是用刑过重。”
“哦,抬过来我看看。”
卫兵抬着担架来到毛康跟前放下。车灯射向仰卧在担架上的乔震南。毛康脱下白手套,伸手翻开乔震南眼皮,细看片刻,随后嘶地扯开乔震南的胸襟,弯下腰将耳朵贴在乔的胸口上。过了一会儿,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狞笑。
他这狞笑,笑得何达心里直凉。他强作镇定地问:“主任,怎么样?”
毛康不动声色地用大拇指指甲掐住乔振南的人中,冷丁朝下一按,直听见一声微弱的呻吟,乔振南身子颤动了一下。
众人都看得惊呆了,何达脑子里“轰”了一声,全身一阵发麻。毛康奸诈地冲着何达一笑:“幸亏我得到消息赶回来了,哼!要不,可就放虎归山了!”
借着手电光,何达瞥了一眼副官,发现对方正不无得意地摸着下巴。何达明白了,迅速镇定了下来。
毛康问道:“军医官呢?”
副官连忙趋前答道:“回弋阳了。”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