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某山镇住着富五车和高八斗两位才子,他们学识渊博,才智过人。
当地人评论才学时常以他俩为例,后来干脆用“才高八斗”和“学富五车”比喻文才高超的饱学之士。
富五车有个独生儿子,叫富慥;高八斗只有一个女儿,取名高翠莲。他们从小在严父良师的教育影响下,长进很快,八、九岁便会吟诗作赋,双双被称为神童。
这对神童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渐渐男长女大,相互产生了爱慕之情。在富慥考中秀才那年,双方父母为他俩张罗了婚事。不久,父母都相继病故。
富慥为人忠厚老实,翠莲长得如花似玉、品行端庄,小两口思恩爱爱,虽说家境清贫,、小日子过得却也顺心。方圆数十里,提起富慥夫妻没有不羡慕的。
高翠莲的美貌,被山镇里一个外号叫“陈臭虫”的所垂涎。他仗着父亲的财势,横行乡里,无恶不作。为了把高氏占为已有,他天天在想歪主意。
有一天,富慥在陈家租牛碾米,谁知米没碾完便来了两个差人;硬把富慥连人带牛拉到县衙去了。原来是“陈臭虫”把富慥租他家的牛说成偷牛,把富慥给告上了。高翠莲闻讯赶到大堂,看到衙役们正要对富慥动刑,急得高喊:“老爷且慢用刑!”县令见一美貌女子突然闯进大堂,便问道:“你是哪家婢女,因何来到大堂大声叫嚷,快快从宾讲来!”
高翠莲见问,连忙跪下答道:“民女乃高八斗之女、富慥之妻高翠莲。我夫实属冤枉,请老爷免打。”县令是个爱才之人,见来者系高八斗之女,便说:“久闻你善吟诗作赋,今日要本县免打倒也不难,只要你能一连吟出十句‘不打’的诗文,这打便免了。”高翠莲说:,“此话当真?”县令说:“一言为定。不过,这每句诗里必须有不打的意思,但不能出现‘打’字。”高氏不慌不忙地点点头,”稍加思索便吟道:
日出谯楼鼓罢,
渔翁晒网归家,
猎户沿山收犬,
油房卖尽芝麻,
行人收起雨伞,
稻场雨洒泥沙,
美人下了秋千架,
铁匠改行作生涯。
高氏吟至此处,却停了下来,暗暗推敲着下面选哪句为好。县令见高氏不讲了,便将惊堂木一拍,喊道:“打!”两边皂隶一齐举起板子。但没等他们板子落下,高氏接着大声吟道:
请皂隶板子放下,
望大人饶恕奴家。
没等老爷发话,两边皂隶便放下了板子。县令立即宣布退堂待察。
当天下午,县令在后院与老友张先生下棋时谈起高氏的“不打”诗。素以高才自负的张先生,根本不相信那样的好诗系一女子即兴吟成。两人正争论时,不料高氏竟喊冤走了进来。
县令非常生气,喝令衙役将她轰出去。张先生说:“老爷息怒,我想借此机会试试她的才学,不知尊意如何?”县令说:“也好,你就试吧。”张先生说:“大堂上她为免打,作了‘不打’诗;后院内她又为‘偷牛’喊冤,就让她做几首押‘牛’诗吧!”县令说:“依你看这‘牛’字要怎么押法呢?”张先生说:“我们每问一件事,她都应以诗作答,且每首诗的末尾都必须押一‘牛’,字。”
县令对高氏说:“吟得好,可免你私闯官府之罪;吟得不好,休怪本县无情!”高氏点头应允。县令开口便问:“高氏,你为何闯入本县后院,你夫怎样行劫偷牛,一一从实讲来。”高氏跪在地上,以五言律诗答道:
妾本深闺妇,
因夫拜邑侯。
无题难索句,
有罪易忘羞。
欲雪心中恨,
偏逢意外忧。
此身非‘织女’,
郎岂是‘牵牛?
县令拈若胡子赞道:“内容切题,语句精炼,‘牛’字押得更耐人寻味。”张先生却觉得县令直接问了“牛”字,让高氏捡了便宜,于是想了个根本无“牛”的题目,说道:“高氏,你以这棋为题作一首吧。”高氏站起来,看了那棋的摆布,又跪下吟了一首七言绝句:
楚汉相争未曾体,
纷纷车马下河洲;
两家士卒皆齐备,
只少田单一火牛。
张先生放下茶杯,回想着齐国大将田单以“火牛阵”大胜燕军的故事,似有所悟地说道:“只少田单一火牛……想得巧,吟得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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