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下去。沉默片刻,还是林天啸开了腔:“诮问姑娘,时过黄昏你仍赶路过山,想来必有急事?”
柳丝翠见他言谈品貌不似奸邪之徒,便直言说道:“我叫柳丝翠。”
林天啸忽然一怔:“柳丝翠?肇庆府守备柳直刚是你何人?”
“是家父,你认识家父? ”
“不!不!”林天啸连忙摆手,“因你父亲威震武林,他的‘梅花杀手’,在岭南谁人不晓?”
柳丝翠便将宝砚被盗、父亲几乎被屈斩的事详细讲了一遍.林天啸坐在石墩上,用右手托住下巴,两眼盯住地面,静静地聆听着,一直没有插话。
柳丝翠讲着讲着,不禁凄然泪下;说到伤心处,更是泣不成声。未了,她坚定地说:“我不能在此耽误时光,我要马上往罗定,寻找师兄,寻拿盗宝贼,救我父亲!”说完就想起床下地.但又顿觉胸口一阵剧痛,血水也渗了出来。
林天啸扶住她,说:“又该换药了。”
赤裸身子给一个陌生男人摆弄,这可是羞死人的事;但伤在胸脯,自己又无法动弹,柳丝翠只得红着脸点了点头,然后紧闭双眼.但只见她两行热泪却从脸庞缓缓流下……
一连几天,换了几次药,疼痛依然不减,伤口仍有血水脓液渗出,有些地方还出现了红肿糜烂。柳丝翠急得火烧火燎,林天啸仔细查看她胸前共有八处中了暗器。这暗器是蒺藜刺,而这蒺藜刺曾浸过蛇毒和蝎汁。看来一般金创药对它已无效力。他只得把这情况告诉了她。
听了这话,柳丝翠可愁死了,她叹道:“唉!看来我即使不死,也将成了废人!可怜我爹他…”说着嘤嘤啜泣起来。
林天啸过来替她掖好被角,安慰道:“你别过于悲伤。百里之外的云雾山,有棵回春果,能解此外伤之毒,我去采来。”接着他给柳丝翠留下了几天干粮?嘱咐她在蟠龙石洞里静心养伤,然后离开石洞往云雾山去了。
三天以后,林天啸风尘仆仆赶回蟠龙洞,发现柳丝翠胸前创伤已发展到十分严重的地步。只见她手脚抽搐,奇经八脉失调,嘴角流着白沫,额角热得烫人,人已处于昏迷状态。
林天啸急忙捣烂回春果,用药酒拌和后,轻轻敷在她的伤口上,再给她盖好被子,让她静静躺着。一会儿,柳丝翠呼吸开始顺畅,脸色也逐渐泛出淡淡红晕。
不多一会,柳丝翠睁开了眼,用手撑着石床,坐了起来。她看到三天不见的林天啸竟瘦黑了许多,心窝里涌进了一股热流,她哽咽地说:“我还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眼睛一红,泪水又汩汩流出。柳丝翠自己也说不清不知怎的,林天啸不在身边,她便感到一种莫名的孤独与空虚;如今见到他,陡然增添了勇气相信心。
林天啸把一碗云雾山茶递到她手中,说:“你别胡思乱想,敷了这回春果,伤很快就会好的。”
柳丝翠感激地点了点头。
这回春果果真是药到回春,四天以后,柳丝翠竟完全康复了。她决定明天就辞别这位救命恩人,去找师兄。
夜深了,月光从蟠龙洞顶缝隙中洒进洞中,两人谈到深夜,林天啸安排柳丝翠在石球上睡好后,就抱了一把茅草,铺在地上,和衣而卧。柳丝翠凝视着草铺上的林天啸,想着自己受伤后的日日夜夜,他诚实高洁的品行和见义勇为的行动,使她敬佩、爱慕。一股感情的火花从心底迸发出来,她长睫毛抖了抖,毅然伸手从行囊中取出一件东西,下床走到林天啸面前:“林壮士,明天一别,各奔天涯,不知何日方能相聚。这东西送给你,以作留念吧!”
林天啸翻身从草铺上坐起,看到她双手捧着一只白色玉雕羚羊递了过来,赶紧伸手接过,红着脸问道:“这是你家的祖传宝物吧?”
柳丝翠点了点头,说:“我父亲给我时说,这羚羊落到谁人之手,我的终身就交给他了。”说完,羞得低下头。
林天啸直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他沉思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你对我这一片深情,我将永远铭记心头。”说着,他紧紧攥住了柳丝翠的双手。
第二天清晨,这对情侣收抬定当,离开了蟠龙石洞,走了一程,便分手上路了。
2.夜探罗家寨
林天啸与柳丝翠依依分手后,往德庆而去,因他的师姐梅映月,是德庆悦城青龙庵的道姑。悦城是西江的交通中枢,林灭啸估计在那里可能会探听到“夜七星”的线索。
柳丝翠依然去罗定州找师兄。她爬山越岭,涉溪过涧,好不容易来到罗定州的“振邦武馆”,谁知却扑空了,她的师兄叶展鸿已往西宁县的都城设馆授徒去了。于是,柳丝翠又昼夜兼程赶到都城。
在“西宁武馆”的草坪上,叶展鸿正在向一班徒弟传授刀术。他个子不高,但长得眉清目秀,一身斯文,举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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