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十针走到方小路跟前,举起了手里的银针,却突然不动了。
方小路紧闭着眼,嘴里哭喊着:“你这坏人……你干脆杀了我吧……呜呜……我不告诉别人还不行吗?”哭了半天,没见动静,睁开眼来,见聂十针瞪着眼站在面前,面孔说不出的狰狞,便又吓得闭上了眼。
“他已经死了!”这个略显低沉地声音明显不是聂十针那沙喉咙。
方小路再次睁开眼,面前的聂十针果然是一动不动,好奇地伸出手一推,竟然就倒在了地上。“啊——”方小路又尖叫起来,然后就看到了火堆旁一个高高的身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逃到这个人身边再说,半夜三更的对着一个死人,哪个女孩子不怕?
方小路攥着高个子的衣角,发了半天抖,才想起还没谢谢人家的救命之恩呢,忙抬起头来:“多谢谢恩公搭救——哇——”方小路已经把刚才的惊吓忘得一干二净,而且还差点流出了口水。
美男子啊!小路在心里惊叹。面前这男子穿着一身白衣,面如冠玉,眉飞入鬓,眼睛却如深潭,背负一把长剑,再配上挺拔的身躯,简直是所有少女梦想中的白马王子。只是这白马王子此时正看着方小路滴到衣服上的口水而皱眉。
“敢问恩公高姓大名?”方小路意识到自己花痴的行为,慌忙收了手,讪讪地问。
这小村姑说话怎么跟唱戏似的?冷炎龙面无表情地看着方小路。
“啊,我是说,我总不能一直恩公恩公的叫你吧!”方小路陪着笑脸。
这回正常多了,冷炎龙点头:“冷炎龙。”
一阵风从破了的墙洞吹进来,方小路打了个冷颤,才发现自己只穿着睡觉的单衣。而且,一种奇怪的声音突然在静静的庙里响起,“咕——咕——”
冷炎龙看向声音的来源,方小路才想起因为晕马而没吃晚饭的事情。先前太害怕,倒也不觉得,现在一放松,这肚子就开始唱了。可它唱得不是时候呀,在这样一个帅得一塌胡涂的救命恩人面前出丑,再厚的脸皮也得红一红吧。
冷炎龙不知从哪儿拿出两个面饼,递给方小路:“快吃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家。”
唉,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姑娘,倒是怪可怜的,冷炎龙在心里想。
方小路道了谢,接过面饼刚要吃,却瞥见了墙角的聂十针那惨白的死人脸,不禁有点害怕,便对冷炎龙说:“你还是先送我回去吧,这里怪吓人的。”冷炎龙也不多话,转身就往外走,方小路急忙跟上。
出得庙门,天已经麻麻亮了。方小路四处望望,才发现这庙地处荒郊野外,阡陌纵横,天知道哪条是回客栈的路。
“小姑娘,你家住哪儿?”见方小路在原地发愣,冷炎龙只好开口问。
“我住在这附近镇上的一家客栈里。”
“是清泉镇吧?哪家客栈?”原来这村姑不是本地人,冷炎龙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我……我不记得了。”不是不记得,是根本就没注意看,方小路汗颜。
冷炎龙发现似乎是捡了个大麻烦,二话没说,拎着方小路的衣领飞身而起。方小路只觉身子一轻,又见道旁的树木往后飞退,心里既激动又紧张,不一会儿便看见一条宽宽的官道。由于天色渐亮,官道上已有零星的人走动,冷炎龙不好再施展轻功,便放下了方小路。走在路上,偶尔碰到行人,都对两人投以好奇的目光。你想啊,一个白衣翩然的帅哥与一个只穿单薄睡衣的小村姑走在一路,是挺醒目的。于是冷炎龙的脸色越来越黑,而方小路一则不好意思,二则着急找到师姐,便也不说话,低头赶路。
转眼来到镇上,方小路彻底傻眼了,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不是昨天我和师姐投宿的那个镇!”
看到方小路泫然欲泣的样子,冷炎龙也有点不安:“难道不是清泉镇?是黄石镇?还是黑土镇?”那破庙周围并不是只有清泉镇,而是清泉镇离得最近,所以冷炎龙理所当然地把方小路带到了清泉镇。
方小路急出了眼泪。她现在无依无靠,已经把武当山当成了自己的家。这次偷跑出来,是因为有纪芙蓉和她作伴,尽管晕马,却有纪芙蓉姐姐般的照顾,让方小路觉得安心。现在却走错了路,想到可能从此和师姐失散,自己又身无分文,别说去长安看热闹了,能不能回到武当都还是未知数。越想越伤心,也越哭越伤心。
天已大亮,周围有好事的人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哟,这小姑娘怎么哭得这么伤心?”“肯定是被那个男的拐骗来的。”“就是就是,你看看那小姑娘外衣都没穿呢!”“这男的肯定是个采花贼。”“呸,枉自长得那么俊,怎么做这种事?”“也说不定这小姑娘是那个男人的丫头,被他给……然后又要抛弃人家。”……
冷炎龙额上黑线越来越多,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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