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我……”
“你什么?”允姑不乐意道:“你只以为你的命是托了听雨轩的福才捡回来的么?你记住了,你的主子是少夫人,不是二小姐,你有那功夫又是做菜又是炒饭的去讨好二小姐,还不如好好伺候少夫人,也不枉从小到大主仆一场。”
紫藤被允姑劈头盖脸训斥一顿,心里恼火得不行,暗忖:竟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于是面上便流‘露’了几分叛逆的颜‘色’。
允姑见她面‘色’不忿,又继续训斥道:“紫藤,你可记住了,你的主子姓王,不姓白!”
紫藤骨子里的逆鳞噌一下竖了起来。
“允姑,我原是为着讨少夫人欢心,却得你这般训斥,那我可要同你理论几句了!少夫人既已嫁入白家,就冠了白家的姓,我认少夫人是主子,那我的主子就姓白,不姓王!再者说了,要不是二小姐和章大少爷相救。紫藤早做了鲨鱼肚里的食料,我不感念他们救命之恩,那还能感念谁的?更何况。我兄嫂已将我的卖身契从王家领回去了,我现在是自由之身。我重回少夫人身边伺候少夫人,不是顾念从小到大一处长大的主仆之情,又是顾念什么?同是少夫人身边的奴才,少夫人好歹尊你一声‘奶’娘,你就这般倚老卖老,作威作福的?”
紫藤杏眼圆瞪,着实把允姑惊到了。
被一个黄‘毛’丫头长篇大论地数落,允姑又气又恼。脸上很是挂不住。
她伸手指着紫藤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王丽枫此时被二人聒噪得不行,低低呵斥了一声:“你们两个够了!都是从王家出来的,这样窝里反,是要让我被人看笑话么?”
见少夫人面含郁‘色’,紫藤一跺脚,扭身跑回耳房去。越想越委屈,少不得大哭一场。
而允姑却依旧喋喋不休郁闷不平,在王丽枫耳边道:“少夫人,你看看紫藤这丫头胆儿‘肥’的。我不过提点她几句,她就狗急了跳墙般张嘴便咬人,依我说。这丫头还不如不回来呢!”
王丽枫烦闷地叹了一口气,睃了允姑一眼道:“‘奶’娘,她原也为了讨好我,你同她较真,又是何苦来呢?”
“少夫人……”允姑又觉得委屈了,“我不也是为了少夫人着想吗?这些绣球‘花’既然夫人只给了小姐,咱们却去同小姐讨要,明摆着短了自己的志气。”
“一家人,何必争什么长短。”王丽枫低得不能再低地叹了口气。
允姑还想再说些什么。王丽枫道:“‘奶’娘,我想一个人坐会儿。”
允姑‘欲’言又止。只好兀自弯身退下了。
王丽枫遂在廊下长椅上坐了,一手轻摇纨扇。一手轻抚斜栏,百无聊赖地看着台基上的绣球‘花’。
白云暖和心砚在东角‘门’边站了许久,将梅香坞内主仆三人的争执听得一字不差。
她原本踟蹰着准备折身而返了,忽见王丽枫遣走了允姑,遂也向心砚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回听雨轩去,自己则一柄纨扇,悠悠‘荡’‘荡’走到梅香坞来。
“长嫂——”白云暖已走到王丽枫身边,福了福身子,浅笑‘吟’‘吟’,恭恭敬敬。
王丽枫抬头,见白云暖如‘花’似‘玉’立在跟前,娥眉淡扫,莲脸微匀,轻盈如物外之仙,淡雅呈天然之态。心里一边赞叹,一边起身去扶她。
“阿暖妹妹来了?快坐!”王丽枫招呼。
白云暖也不客气,径自在王丽枫身边坐了,姑嫂二人促膝而谈。
白云暖指着那台基上的绣球‘花’道:“这绣球‘花’共有八盆,母亲原让家人给梅香坞和听雨轩各摆四盆,孰料家人们搞‘混’了,全送到听雨轩来。午间,阿暖去兰庭陪母亲用膳时,母亲问起,阿暖才知道是家人们送错了,所以便还了四盆给嫂嫂。只是阿暖‘私’心留下了那些粉‘色’的,把这些俗‘艳’的大红大紫给长嫂,长嫂可不要同阿暖计较才好。”
白云暖轻声柔语,王丽枫心里‘阴’霾自然若‘春’风化雨一扫而光。
“妹妹说哪里话,你就算八盆全都据为己有,嫂嫂也没有和你抢的道理,有道是尊老爱幼,谁让我是你的长嫂,自然要多疼你一些。”
白云暖看着王丽枫人生得秀丽,‘性’子又如此温婉宽和,真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心里更加生出好感来。
她真诚地拉住王丽枫的手,道:“长嫂,你真好,哥哥能娶你为妻,真是三生有幸,前世积福。”
王丽枫忽而眸子一黯,只怕当事人并不如此认为。
见王丽枫神‘色’落寞,抿‘唇’不语,白云暖知道哥哥待亏了她,便曲意讨好道:“长嫂,听闻这绣球‘花’‘花’期只半月,这回若谢了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