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小姐送一盆给梅香坞也成。”
心砚见白云暖迟疑,便对紫藤道:“你一个丫头,没事讨那盆栽做什么?再说,那绣球‘花’是锦绣班的蓉官相公赠与小姐的,礼轻情意重,小姐怎可随意送人?”
紫藤见心砚说得有理,便也流‘露’出为难神‘色’。
白云暖看了心砚一眼,道:“既是蓉官送我的,我便是‘花’的主人,我自然有权利将它转赠他人,难道你没听说过借‘花’献佛一说吗?”
心砚点了点头便也不吭声了。
白云暖遂转而向紫藤道:“你同我讨‘花’,可是为着你家少夫人?”
紫藤破涕为笑,心想:小姐果真是冰雪聪明的。于是重重点了点头。
“既是长嫂喜欢的,当然要选几盆送她,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姑嫂之间有好东西自然要一起分享。”
见白云暖如此说,紫藤忙不迭磕头道谢。
白云暖又指了指心砚手里的托盘,道:“‘花’是我讨好长嫂的,这衣裳是我赏你的,不要‘混’为一谈,所以你就不要推托了。”
于是,紫藤欣然受了那两套新衣裳。
白云暖又命心砚去挑了四盆大红大紫的绣球‘花’,让小厮搬到梅香坞去,自己则安心睡了个下午觉。
※
王丽枫一觉醒来,心情烦闷,问了允姑白振轩下落。道是和温鹿鸣一起在书香堂那边随温诗任上课。
她这才慵懒地下了‘床’,唤进丫头伺候梳洗。
南湘、宝蝶伺候着她洗漱完毕,便捧了盆子、面巾自去了。房内留下紫藤、允姑伺候王丽枫梳头。
紫藤手巧给王丽枫梳了个百‘花’髻,生动舒美盘于头上。
允姑一边往那百‘花’髻上‘插’簪子。一边赞道:“还是咱紫藤丫头手巧,梳出来的发髻就跟‘花’儿一样。”
王丽枫望着镜中自己落寞的面容,并不欢喜。梳再漂亮的发型,穿再漂亮的衣裳又如何?‘女’为悦己者容,可是白振轩的眼中没有自己。
紫藤被允姑夸得高兴,并没在意少夫人面上的失落,她笑道:“发髻像‘花’儿,却到底不是‘花’儿。发髻再漂亮也是给别人欣赏的,‘花’儿却是能让少夫人欣赏的。”
说着便挽了王丽枫的手臂向外走去。
王丽枫刚走出厢房,目光便被廊下的那几盆绣球‘花’所吸引。那些‘花’朵,茎长而粗,叶子‘肥’厚,‘花’朵成圆形,大红大紫,如火似霞。乍一看,好不热闹。
王丽枫不由自主绽开了笑容,问道:“这些是什么‘花’?哪来的?”
紫藤引着王丽枫走到‘花’前。道:“这些‘花’原叫八仙‘花’,也叫紫阳‘花’,产自倭国。不过小姐给它们改了名字叫绣球‘花’。”
王丽枫蹲身仔细打量这些‘花’朵,只见每一朵大‘花’都由许多小‘花’挨挨挤挤堆叠而成,单看小‘花’不过四片‘花’瓣,毫不出众,可是抟扶成球之后,便显示出一种团结一致的力量美来。
“叫绣球‘花’的话倒是形象得很。阿暖真是七窍玲珑,锦绣肝肠的孩子,”王丽枫说着俯头闻了闻绣球‘花’的‘花’瓣,发现并不香。遂道,“可惜了。这么美的‘花’儿,却并无香气。”
“美丽与香气不能兼得。就像鱼翅与熊掌要有所取舍一样。”紫藤想了想道。
王丽枫摇头,“世上还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花’儿,譬如茉莉,清丽脱俗,芳香四溢;譬如牡丹高贵华丽,芬芳无比;譬如兰‘花’清幽雅致,暗香缕缕……想来这绣球‘花’也是‘花’中可怜之辈。”
说及此,王丽枫不免以‘花’喻人,联想到自己。自己虽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所嫁婆家亦是‘门’第儒雅,旁人看着无不羡慕,只道是天赐良配,只有自己才知道其间辛酸。妻子得不到丈夫宠爱,就算这段姻缘再‘门’当户对又如何?终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允姑见王丽枫心情忽而低落,便有些怪责紫藤多事。
“这些‘花’是怎么到咱园子里头的?”
紫藤答允姑道:“去跟二小姐求来的,因为少夫人喜欢的缘故。”
“少夫人何曾跟你说过喜欢这‘花’了?要你巴巴的去人家面前丢人现眼?”
允姑恼得突然,紫藤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早上明明听允姑和少夫人谈论起听雨轩的这些绣球‘花’很是羡慕,还抱怨夫人偏心,只将‘花’搬到小姐园子里,没有分几盆到梅香坞来。这会子她好心去小姐那儿求了‘花’来,允姑怎么反倒不领情了?
紫藤遂委屈地唤了王丽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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