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撸起袖子,只准备跟郑途干仗了。
却不料一番狠话还未说完,就被百姓们一通乱喷,被噎地直翻白眼。
他是个豪爽直率之人,最受不得被人指责假公济私。
当下便扯着大嗓门哇哇叫道:
“洒家……”
“唉呀!洒家不是来买肉的!”
“一些腌臜猪肉,洒家怎会看在眼里?”
鲁达粗着嗓子解释,却总被百姓们打断。
“你还想狡辩?”
“你刚要了十斤精肉、十斤肥肉、十斤软骨,俺们可都听见了!”
“郑官人明明已经把肉给你了,你却不要,非逼人家亲自去重切。”
“对,我看他就是想把将所有的肉都买走!”
“什么买?看这架势,分明是没打算付钱!”
……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大宋也不乏喷子。
郑途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鲁达的距离。
挟群众之口讨伐鲁达,操控渔轮为我所用,这是他早就布好的一步棋。
半价出售猪肉的目的,就在于此。
鲁达被气得哇哇乱叫。
“洒家都说了,不会抢你们的猪肉!”
鲁达气急,拎起酒坛,举拳狠狠砸了上去。
砰!
酒坛被拳头砸得粉碎,酒水四射。
那酒坛是黑陶烧制的,坚逾金石,却被他一拳砸得稀烂,登时惊呆了众人。
百姓们纷纷缩起了脖子,不敢再声言语。
毕竟惹恼了这厮,挨揍的是自己。
人群中,一个中年文士见状,微微摇头。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命手下,两人欲上前阻拦,却被中年文士制止了。
中年文士背负双手,淡淡道:“鲁达虽性情鲁莽,却非恃强凌弱之人,姑且一看。”
鲁达无端被百姓一顿指责,急怒攻心,只想立时将郑屠暴揍一顿。
他踏前一步,提着醋钵大小的拳头,对着郑途道:“你个鸟人,如何强骗了金翠莲?”
郑途皱眉朝外望了望。
麻蛋!李大郎怎么还没将金翠莲父女带回来?
小种经略相公也没请来。
衙门的金捕头也没到。
mmb,这群饭桶,关键时候掉链子!
好在郑途早做了多手准备。
那坛酒有五升,被鲁达喝掉了大半坛子。
酒中被郑途下了强力泻药。
泻药是提前差人去药铺买的。
郎中说,此药服下约莫半个时辰后起效。
并且反复叮嘱:每次最多服用半包,否则后果严重,就是一头牛也能给拉虚脱了。
而郑途为了以防万一,将三包药全下在酒里。
郑途盯着鲁达,暗暗皱眉:这厮不像是内急的样子啊。
莫不是买到了假药?
鲁达见他不说话,只以为他是心虚,不敢承认。
“一个卖肉屠户,也敢自称镇关西?”
“洒家跟着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称作镇关西。”
“你个鸟人,竟也敢自称镇关西!”
郑途恍然大悟。
记得前世看过“鲁提辖拳打镇关西”这一段的深度剖析。
鲁达打郑屠,绝非仅仅是为了金翠莲,更有对郑屠绰号不满的成分。
为什么?
因为两人“重名了”。
鲁达绰号“花和尚”,但那是在五台山当了和尚后才有的。
在此之前,他还有个绰号,就叫“镇关西”。
只不过他常年在军中,名号不响。
所以鲁达在听到金翠莲的哭诉后,才会那般恼怒。
因为郑关西,坏了他鲁关西的名号。
排队卖肉的百姓们,听到鲁达的话,顿时议论纷纷。
郑屠强占金翠莲的事,众人早有耳闻。
“金小娘子如花似玉,尤其一双桃花眼,勾人摄魄,可惜了,可惜了啊!”
“郑屠这厮虽然恶了些,但家底殷实,金小娘子跟了他,也算不得委屈。”
“屁!金小娘子早被郑屠那厮赶出家了!”
“不光是赶出家,还逼她在酒肆卖唱!卖唱的钱都被郑屠拿走了!”
“郑屠这厮,简直是没人性啊!”
“可不是吗,与禽兽何异?”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开始指责起郑屠。
吃瓜群众从来都是墙头草,风往哪刮,就往哪倒。
“我就说嘛,鲁提辖嫉恶如仇,怎会不辨是非?”
“郑屠这厮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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