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后,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这时,陈牧已打开了老者的嘴,伸出手指去掏他口里的痰。
前台大姐惊呼一声,蹿进屋里就去找手纸。
老者下意识一咬牙,陈牧疼得皱紧了眉毛,忍着疼终于把手从对方口里拿了出来。
大姐夫妻可算找着事儿干了,也不嫌脏,两人一块帮着陈牧擦手。
“哎呀,这咬出血了。”大姐低呼一声。
陈牧却没当回事,手上的痰擦掉之后,还要再掏。
“你手出血了啊!”大姐看着陈牧食指上的牙印,有点不忍心。
这时那光头已经捷足先登,学着陈牧的样子,去掏老人口里的痰。
这次老人似乎意识到了别人是在帮他,张嘴配合着,没再做出咬人的动作。
路人纷纷聚拢过来,将陈牧一行人围在中间。
店主自动维护起了现场秩序:“都别离得太近了,要不然不透气儿,天怪热的。”
陈牧见老人口腔里的痰已清理干净,就问中年人:“他是不是有糖尿病,身上带了胰岛素吗?有的话赶紧拿出来,给他吃了。”
“对对对,舅爷他有糖尿病,胰岛素,我找找……”
那中年人似乎对照顾人并不在行,找起东西来手忙脚乱的。
包都让他翻遍了,也没看着。
反倒是陈牧先在老人上衣口袋里找到了胰岛素,给他喂了下去。
他习惯性地掏出包里随身携带的一次性针,拿出一根,就要往老人身上扎去。
“哎,你这是干嘛?”中年人吓一跳。
“针灸啊,我是中医大夫,病人现在情况不好,阴阳俱虚。而且他脱水严重,需要马上输液。救护车还没到,我给他扎几针急救。”
中年人这次不敢相信陈牧,他摇头抓住陈牧拿针的手:“不行,真不能扎,万一扎出事就完了。救护车马上就能到,你的心意我替我舅爷领了。”
陈牧无奈地收了针,他还是太年轻,脑袋上没顶着白头发,就没办法取信于人。
真想给人治病,他得先让别人相信他不是骗子,也不是莽撞。
老人病得久了,已到了阴阳两虚的境地,陈牧还想给他开一副四逆汤加减之类的药调理一下的。看了病人家属的态度,他只好作罢。
好在救护车来得很快,不过五六分钟,就听到“呜哇呜哇”的声音传进了巷子,越来越近。
老人很快就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中年人跟了上去。
人群也陆续散开,没过多久,街上又只剩了陈牧和光头两个人。
至于店主夫妻,夸了陈牧和光头几句,就又回去招呼客人去了。
陈牧破天荒地跟外面碰上的陌生人搭上了话:“大哥,我听说你要当和尚?”
光头闷闷地点头。
“现在要当和尚可不简单,大一点的寺庙动不动就要研究生,你是吗?如果不是,还非要当的话,就找小点的寺庙试试吧。”
光头摇摇头:“小的我去过,被人赶出来了。”
这下陈牧就奇怪了:“怎么了,为什么把你赶出来?”
“因为,哎……”光头烦恼地搓了搓自己亮亮的脑壳,像是无法启齿。
“哎,算了,我说实话吧,有一天晚上我喝水喝多了,半夜上厕所,看到俩师兄在亲嘴……”
陈牧:……
“然后呢?”陈牧发现,他忽然挺想听听这位光头的故事。
“然后,然后俩师兄发现我了,就找了个借口,在师父面前告歪状,把我逐出师门。”
和尚看样子相当受伤,弱小可怜无助的样子,让陈牧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以前在街边碰到的流浪猫。
只是这人个子挺大的,跟这副神情配在一起,就有点出戏,让陈牧特别想笑。
“那你就不能揭发他们,就平白被他们冤枉了?”
“那也没用,师父平时也不管事,很多事都交给俩师兄去办。”
这人有点意思。
陈牧突然就动了拉拢的心思。
他那个道观,现在只挂了一把锁,还没人守着。
过一阵子,道观要开始修缮,到时没个信得过的人看着点,他不可能放心。
他的主业还是中医大夫,他得留在市内上班。就算买了车,到这里只有半小时的车程,他也不能一直留在道观。
这个光头倒是挺合适的。
于是陈牧开始了试探:“你就非得当和尚?当道士就不行吗?我有个道观,现在正招人呢,你要是去,待遇肯定不会比你在寺里差,吃住也都能解决。你看呢?”
光头却直接了当地摇头:“那怎么行?我那是信仰!信仰怎么能说变就变?不行我就多问几个庙试试,我还不信了,这和尚我非得当成不可!有志者,事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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