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啊,我们都是太在意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太在意所谓的面子,几千年文化的沉淀让我们一个个都负重的像是背着壳的乌龟一样,只是我们却不自知。”
“人家都说我聪明,其实你家那位身上有些地方我就不及,比如说对赵枫林,我拒绝他是当着很多人的面,很斩钉截铁的,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所以赵枫林在那之后就没再找过我。”
“而你老婆和我的性格不一样,即便拒绝了人,还是让被拒绝的那个人觉得似乎还有机会,毕竟是同学,还给人留有情面,今后还要面对的嘛,这是她比我会做人的地方,可她在一定的时候也很勇敢的,能豁出去——她给你表白了吧?”
冯喆还在消化那敏的话——难道赵枫林是觉得柴可静还给他留有机会才更加对自己深恶痛绝?——所以对那敏的问题没怎么听清楚,嘴里“哦”了一声,那敏笑:“我就不能做出来什么当面告白,我顶多给你扔冰棍。哈哈……”
那敏笑了起来,冯喆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不多扔一回呢?其实我一直在等着呢。”
“是吗?”那敏睁大了眼。
冯喆珍重的点头:“是啊,我没钱买啊。”
那敏听着笑,外面有些冷,她攀着冯喆的胳膊回到了屋里。
“所以,我来了这边之后就不想回去了,这里想怎么就怎么,我很自在。你知道吗,朱利安的爱人是谁?”
“谁呀,不就是你?”
壁炉里的火光照耀着,两人坐在地毯上,冯喆靠着沙发,那敏跪着,手里掂着香槟,她对冯喆的故意调侃予以驳斥:“说了我和朱利安是好朋友的,告诉你,朱利安爱的是菲利克斯……”
“啊?”
冯喆满眼惊讶,有些难以置信,那敏点头:“是啊,是菲利克斯,我们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们感情很好的。”
菲利克斯和朱利安?
两个男人?
冯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脑海里想着一米九的朱利安和二百来斤的菲利克斯在一起的模样,他觉得自己一时半会的还接受不了。
“只要你喜欢,你在这个国家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而且这里的人都坚信只要坚持,你就会获得成功,因为你做的别人没有做过,你的坚持他人无法替代,所以他人就无法对你所要做的指手划脚指责你是错的,而坚持则是成功的必要前提,这就是这里每个人都似乎很有个性的原因:自我价值的实现全靠自己,除了你自己,没人能将你打败。”
“那敏,你说的真好。”
那敏为自己和冯喆再次倒了香槟,问:“有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和观念是要被抛开的,是要扬弃的,就是aufheben,冯,我知道这里留不住你,但我希望你能留下来……你这次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你能告诉我一件事吗?”
“你问,我回答。”
“你爱柴可静吗?”
那敏的大眼睛闪烁着难以猜透的光,冯喆低头看着酒杯,又抬头:“怎么问这个?”
“我就想知道。”
爱,或者不爱,答案似乎很简单。
是的,自己真的爱柴可静吗?
那,生命中其他存在的女人,自己也是爱着的吗,否则当初为什么会在一起呢?
那么,曾经在自己生命里出现的和现在依然在身边的,她们哪个对于自己的意义更为重要一些呢?
这不是简单的算术题。
怎么回答?
壁炉里的火光照射出来,将那敏的头发肌肤乃至衣裙都裹上了一层暖色,从来没有感觉到醉意的冯喆觉得自己有些被酒精麻痹了,他不禁的扪心自问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情感历程,可追问的结果,自己都感到惶惑了。
似乎,越是久远的记忆在情感中占得比例份额就越多。
老话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可杨凌在哪里?
曾经的那些女孩们都在哪里?
自己对柴可静,是责任多于爱情了吗?
这个问题也许在众多的已婚夫妻之间都存在。
在旁人看来,柴可静性格婉约,美丽又聪明,那么自己到底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家庭?
责任?
在来德国之前,自己是去了大牛庄试图弥补和葛淑珍的关系的,可是在那里又发生了什么呢?
一言难尽。
有的人平时对你客气,但是忽然对你发脾气,那证明这个人其实早就对你有意见了,只是他一直在隐忍你,一直没有爆发。
那么照着这样推演,葛淑珍在心里永远是不会对自己产生喜欢接纳了,柴文正的态度似乎总是不偏不倚,但是除了明显的在维持现在已有的这种女婿和老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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