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府。
“弼儿？”崔氏知道程处弼今天休沐。
本来打算让他好好休息的，但是听下人说，昨晚程处弼黑着脸回来，在厨房倒腾了许久，然后一直没有出房门。
她忍不住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偏偏这个时候，无论她怎么敲门，屋内都没有反应。
“弼儿？！”她最后一声叫唤依旧没有得到回应，这才拾起心思，“为娘直接撞门进来了！”
眼看着，崔氏就要去踹门，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弱弱的叫唤。
“娘亲？”
“弼儿？”崔氏看着坐在屋顶上的程处弼，一脸不解。
只见程处弼小小的身子上面，已经积了不少雪，小脸通红，但是不知道身旁放着筐什么东西。
“你这孩子，怎么爬那么高？”
崔氏忙去给他搬梯子，“冷不冷？冻坏了吧！”
程处弼见其一副要爬上来的样子，当即开口，“娘亲，我这就下去。”
说着，便用吊绳将篮子放到地上。
然后，他便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崔氏这样一看，心下一惊，这孩子的确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灵气。
“弼儿，这是什么？”崔氏也不好直接问，便指着篮子里的疙瘩问道。
程处弼睨了一眼，明明刚刚还宝贝着的东西，此刻在他眼里似乎不值得一提。
“没什么，水果硬糖。”
程处弼看着已经冷定型的水果硬糖，眉头轻轻蹙起。
昨晚，他只是打算试一试，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可是……
“水果硬糖？！”崔氏一听是糖，便放心拿起来一块，当即送进乐嘴里。
“嗯！甜！还有一股草莓味！”崔氏一边含着，一边夸赞道：“不愧是我儿子！”
“娘亲，你觉得是弼儿优秀，还是长孙冲优秀？”程处弼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冒出来这个一个问题。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他也不好收回来。
崔氏已然陷入沉思，她知道程处弼不能和传统的小孩子相比较，他太成熟懂事了。
所以，她也不打算敷衍他。
但是，并没有考虑到，程处弼为什么会突然提到长孙冲。
只觉得是孩子们之间的暗自较劲儿。
“嗯！当然是……”崔氏一脸淡定地点了点头，“当然是你啊，傻儿子！”
“真的？”
程处弼也觉得自己有些明知故问了。
他一个十六的灵魂，和人家十岁小屁话相比，的确占了上风。
“真的。”崔氏一脸严肃，“为娘从来不说大话。”
突然，她又想到什么，更加认真严肃地说道：“俺们程家人都不说大话，尤其是你爹，你不信可以去问你爹这个问题，答案肯定都一样！”
说着，程处弼在崔氏脸上看到了骄傲。
他垂眸，这一份骄傲很真切，的确没有掺假。
“那……那娘亲觉得如果两人岁数相差较大，在一起的话……”
会不会有点变态？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毕竟没有人知道他实则十六岁。
“不会的。”崔氏没想到程处弼会突然谈论这种情爱，但也认真回复。
“若是有一方仍是孩童呢？”
程处弼说着，又看着地上放着的糖果发呆。
其实若是成人，他倒是不必纠结。
但是，若是有一方仍是孩童，这……还正常吗？
“不会的。”崔氏直接在他面前蹲下来，认真地道：“没关系的，若是相爱，都没关系。”
“真的？”
“真的，之前长安南街有个先生，他如今的媳妇正是他当年的学生，从六岁开始等她长大，然后现在还成了一大美谈。”
崔氏说着，还流露出一阵阵羡慕。
程处弼点了点头，“这样……”
“娘亲，您先回吧，弼儿晚上还有宫宴要到场，先准备去了！”
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提着篮子转身回了房间。
没想到他一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也突然落后了。
古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他差点自己进了坑。
想着，程处弼马上将糖果分装好，除了硬糖以外，他还做了软糖。
一切准备完毕，他当即出了门。
“走！进宫一趟！”程处弼对着车夫命令道，语气里多少恢复了一些神气。
（今日份第五更，加更x4，等我，要是十二点前更不够七章，凌晨也写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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