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喜欢！可是父皇他们说吃多了牙疼，所以在宫里很少有糖吃。”
李丽质一边咬着糖人，一边含糊地说着话，“不过，童养夫不喜欢吃糖吗？”
她看着程处弼拿着糖人发起呆，不禁问道。
“这……最近牙疼。”程处弼忍不住撒了个慌。
他的确不太喜欢吃糖，但是糕点除外。
“啊？”李丽质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脸上的笑容也突然涣散。
这一幕看进程处弼眼里，就像是一滴墨汁滴落清水中，并不算愉快。
“因为最近吃太多糖了。”他又撒了个慌，但是这话对于李丽质这种小孩子来说，显然非常受用。
顿时，那张好看的小脸上，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
“知道了！糖人的确很好吃！”说着，就继续朝前面蹦跶，但是小手似乎没有打算放开片刻，从一开始就拽得非常紧。
“不是……”
“嗯？”本来走在前面的人儿，突然回眸看着他。
“我说，我吃的不是糖人。”程处弼突然发现，其实要和小孩子聊天，也挺轻松的。
“嗯？那是什么糖？！”
因为宫里管得严，她年纪又小，所以根本没有吃过什么糖。
听着程处弼这样说来，李丽质顿时激动起来。
看着眼里迸发出璀璨光芒的小家伙，程处弼干笑道：“这个……是秘密！”
“秘密？”李丽质歪着小脑袋，两眼巴巴地看着他。
程处弼只觉得呼吸突然一窒，心跳似乎也漏了一拍。
“如果你乖一点，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带给你吃！”程处弼对前世的糖果制作，也没有多大把握，主要是他从来没有做过糖果，不一定能做出来的东西，他不喜欢说。
莫名的感觉，他不想让眼前的小家伙失望。
“那好吧！”李丽质愉快地答应了，但是还是巴巴地看着他。
程处弼发誓，在此之前，他完全不知道，居然可以用一个眼神就达到撒娇效果的。
如今，他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李丽质就这样看着他，本来还有些底线的心脏，顿时柔软了几分。
“可是……”她突然开口，“阿乐还不够乖吗？”
“……”
程处弼蹙起了眉头，可以说，眼前这孩子除了比较粘人，还有比较口没遮拦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上面那两个情况，在她这个年纪来看，似乎也没有什么毛病。
如此想来，他突然觉得理亏。
但是，出于心理年纪不同，教育的话脱口而出，“小公主很乖，但是有些小小的毛病。”
“好，童养夫你说，阿乐马上改掉！”说着，还认真地举起了拿糖人的小手，愣是炸了一波少女心。
看着这么乖巧听话的小娃儿，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是，小公主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说着，他还下意识地看了看两只互相拽着的小手，虽然指尖都被冻得通红，但是都没有撒手的意思。
“这个……和童养夫也不能亲吗？”李丽质晃着小脑子，一脸认真和不解。
“……”程处弼一头黑线，“小公主，其实本官并不是你的童养夫……”
按照这个年代，男女之间的感情大多数是要依据父母之命的。
所以，就算是娃娃亲，那也要双方父母同意。
“为什么？”
突然，李丽质眼里的光全数收了回去，认真地看着他，手上悄悄用力。
“我说为什么？！”
“因为陛下和娘娘根本不支持，因为本官……”
那句明明确认且坚定的“不喜欢你”，在此刻突然哽在喉间。
“可是阿乐喜欢童养夫，童养夫也喜欢阿乐，不是吗？”
李丽质眼里的坚定，让程处弼心神一震。
某一个瞬间，他还会怀疑这个小丫头，是不是真的懂什么是感情？
可是，他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就见李丽质两眼泛红地将糖人丢到雪地里，甩手跑开。
程处弼看见暗处冒出的人影追了出去，本来就僵住的步子，怎么都迈不开来。
“主子？”
白乌见状，站在他身后看了许久。
最后，他看着小主子沉默着，在雪地里站了许久，直到白雪把地上的糖人掩盖住，才抬着步子离开。
由始至终，程处弼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
（今日份第四章，继上次的两朵花之后，又看到了今天的两张评价票，可恶啊！感人！你们有很多评价票的真的不打算投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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