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城市而论,拉斐特还是个孩子。”红头发的年轻男人说,他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小指带着一枚镶嵌着蓝绿色碧玺的戒指,戒面很大,几乎覆盖住了整一个第二关节,在冬日早晨的阳光下鲜亮的就像是一汪从海洋的最深处取出的水。“一百多年前,它连名字都没有。没人想到这儿来,这儿只比地狱好一点。遍地黄沙,土地贫瘠,干净的水大概只能从畜生和他们自己的膀胱和血管里找。
直到有人在这里找到了黄金。
黄金很快挖光了,有些人走了,更多的人留了下来,他们继续在这里挖铜和硫磺——哦,挖矿从来不是什么好工作,辛苦、枯燥、单调、危险,触目所及除了黑洞洞的矿井、石头就是和自己一样硬邦邦臭烘烘的男人,粗鲁,肮脏,不识字,从不上教堂,没有父母,也没有孩子,居无定所,只有魔鬼才知道他们是从那儿冒出来的——除了罪犯就是将要成为罪犯的一群野狗;工资微薄到如果想吃饱就别想女人,当然,也很少会有女人到这儿来——这儿太危险了,到处都是成打身强力壮却被强迫至少禁欲几年之久的男人,而法律和道德的眼睛和手指头都还没能落到这儿——就连最老最丑最爱钱的妓*女也不敢来试试看是能带着大把钞票离开还是在若干天后被赤裸裸地直接扔进某个废弃的矿井里。”
“没人知道第一场赌赛是何时何地出现的,”犹大,天堂宫的新主人继续道:“总之,有个聪明人觉得,让那些力气和血肉白白浪费在酒吧外面的黄沙地上实在是太浪费了——最初的时候,一切都很简陋,两个混蛋打在一起,打到另一个认输、不能动或者死了就算是赢了,主持赌赛的庄家抽头。赢的人再从庄家那儿拿钱……唔,可能也不是钱,什么都可能被拿来抵押,酒、肉、面包、裤子、衬衫、矿石甚至于纽扣、假牙。只要你想得到的都会被摆上桌子。只要庄家和赌家认可——有个人曾经把他从外面带来的小儿子推上了桌子。”
他略微调整了一下后视镜。
“他赢了,不过真可惜,赢了的人总是想着再赢一次,第二次他输了,连着先前赢来的东西和他的小儿子。”犹大微微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犬齿:“那场的庄家很慷慨,赌赛结束后所有参赌的赌客都获赠了一次廉价的近似于白送的快活机会,包括他的父亲。据说那孩子不间断地嚎叫了一整夜,这可真难得,要知道。如果纪录没出错的话,他只有八岁,而且严重营养不良——把这件事情记录下来的是个热血沸腾想要拯救迷途小羔羊的神父,他刚到地方就被这真真切切的地狱吓的头也不回的逃跑了,从那之后。他的脚尖就没在沾过一点属于拉斐特的灰尘,五十年后他死了,他的日记辗转多处,后来被赠送给了拉斐特政府,我正是在矿业博物馆内看到这一记载的……啊哈!”方向盘被猛烈的转动,从宽阔的车道转进一条窄窄的小马路,“看看。这可真是个坏毛病,”他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好吧,让我们回归正题,我亲爱的朋友们——我只是想告诉您们,我正要带您们去看的,是被官方许可并监督的合法拳击赌赛(他在合法上加了重音)。有组织有账本儿的记录超过一百五十年,比拉斐特市的历史更为悠久。”
(注:拉斐特是由镇改市的)
这是圣诞节的第二天,他们经过一个小区,白雪皑皑,中央和住宅前的道路被清扫过。露出灰黑的水泥,两侧的积雪被堆的很高,每家每户门前和走廊上,庭院里的,五颜六色的圣诞装饰还都是闪亮簇新的,撒沙锐利的眼睛捕捉到一座雪堆的圣诞老人头上正蹲坐着一只肥墩墩的松鼠,它的目的是那对被充做圣诞老人眼睛的榛子。警惕的小动物动作飞快,没几秒钟,两侧腮囊就变得圆鼓鼓的。
既然是合法的拳击比赛,所有的一切当然也是光明正大的,犹大的克莱克斯停在一座看上去像是个热闹的小剧院的建筑前面也就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了。
整栋建筑堪称古老,在门前右侧安置的电子展示屏幕倒是挺先进的,你可以在上面看到近一星期的比赛安排,上一星期的每一场拳击比赛赢家,还有每季度与每年大赛的冠军的简略资料,然后就是今天即将开始的比赛的选手的详细资料,配有照片。
屏幕的最上方写着“伊夫力健身馆”。伊夫力是个本地词,意为野猪打斗的地方。
迎接他们的人有着大部分西大陆男性有着的淡黄色毛发与棕色眼睛,他是个年纪约在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却有个女性的名字艾比,身材异乎寻常的瘦小,几乎只有犹大的三分之二,当他走在走廊上,身边都是被刻意放大的拳手相片板时,就像是一个被巨人护卫簇拥着的侏儒国王。
他说起话来细声细气,走起路来还略带点蹦蹦跳跳,眼神天真无邪犹如儿童,很难想象他会是拉斐特市拥有最多拳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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