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公司的,就是那个我让你送花的啊,叫何生乘。”
付夕九靠在门框上的身子慢慢直起,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嘴唇下抿,有几分正经严肃。
眼睛盯着正笑眯眯处理鲫鱼的小厨娘,她心头升起不太好的预感。
状似不经意的提起:“那人我送花时见过,好像比你大不少。”
楚安安刀一顿,眼睛溜圆:“有人给他订花?谁?叫什么名字?男的女的?长得好不好看?有我——”
“——楚安安,我不是查户口的。”
付夕九捡了块她切好的西红柿吃,又说:“你不是说和年纪大的有代沟?我大你五岁你都嫌弃的不得了。”
楚安安今年才二十,可何生乘已经二十六了,一个快要奔三的老男人。
她脸耷拉下来,原本朝气蓬勃的气息如背阴的绿萝萎靡不振,嘴唇微微嘟着。
忍不住反驳:“大六岁又怎么样,他这方面经验可能还没我多呢。”
付夕九看她:“你很有经验?”
她意味深长挑眉,摇头晃脑间更觉有道理,脸上又带着笑:“年纪大又不是罪,只要喜欢就好啦!”
这么一方慷慨激昂的恋爱宣言,楚安安说完竟然没得到观众的鼓励。
转头见付夕九垂着头,一脸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从水池捞出一支黄瓜戳了戳她的额头。
付夕九脑门一冰,抬头看楚安安一脸幸灾乐祸,“你又走神,要不是你是我姐我早就一黄瓜拍在你头上了!”
她楚安安学习虽不怎么样,但在学生会社团混的风生水起,一呼百应。
平时立了威信,对学弟学妹也是棍棒教育。
付夕九往后躲了下,沉吟片刻问她:“如果有人背叛过朋友,要补偿还是再也不见得好?”
楚安安眉头一挑,几步跳到她面前,一脸八卦:“你有对不起的人?男的?”
她的沉默无异于是默认,楚安安顿时来了兴趣:“你要想挽回就去道歉啊,朋友之间无非是道歉请客吃饭啊,态度一定要诚恳,不过碰上小心眼的就有点麻烦,”
她又话头一转,“要是男朋友就简单多了。”
付夕九无声望她,楚安安眯起眼睛,嘿嘿直笑:“床上打一炮就完事了啊!”
见付夕九似懂非懂,语重心长拍了拍她的肩:“你又不懂,带初字的都留了二十五年了,如此纯洁的剩女怕是不多了。”
*
自从楚安安和何生乘谈恋爱以来,付夕九彻底沦为两人专属跑腿工。
唯一的职能就是送花,你送来我送去,倒也为她小店盈利不少。
勤得连普跃前台个个都认识她,每次见面都打招呼,连问候语都一样。
“夕九,又来给何总送花呀?”
付夕九早已习惯这种调侃,只是今日气氛好像不对劲,有种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焦灼感,没有闲聊没有打量没有眼神交流。
大家各司其职,井然有序,职业化地微笑领她去电梯,再恭敬目送她上楼,一句拉家常的话都未讲。
再上八楼,看见邓清和另一位女秘书正交头接耳讲些什么,听见有脚步声反应大的打翻了茶杯。
看见是付夕九,邓清松了口气:“何总女朋友又送了花来?真是好贴心。”
说着从她手里小心接过风信子,这时从另一侧走廊跑出来一个人,穿着职业套装,应该也是秘书。
她红着眼,黑色西服和白色衬衫上都染了一大片不规则褐色污渍,脸上掩不住的羞愤和狼狈,忍着泪一抽一抽委屈极了。
邓清和另一位女秘书连忙上前安慰,完全忘了有付夕九的存在。
他们说得很小声,但办公区没有其他人,安静地撕破一张纸都觉得刺耳,付夕九临走时,被迫听了一耳朵。
“魏副总又骂你了?”是那个女秘书。
随即有个哭啼啼的声音:“他嫌弃我泡的咖啡,说还不如洗脚城里十块三杯兑粉冲的好喝,我实在冤枉,以前泡给何总喝,他都说为我这好手艺都得颁个奖给我!”
邓清叹了口气:“这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魏副总以前可是向生集团总裁,那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付夕九步子停住,心跳如雷,几步走回去,惹得他们脸色大变,在背后嚼舌根最忌讳隔墙有耳。
“你怎么还在这?”邓清拔高声调。
这时那泪眼婆娑的秘书看了眼她,说了句我去泡咖啡,便往茶水间走。
付夕九脸僵得笑不动,礼貌询问:“我刚接了个电话要跑城郊,可以先讨杯水吗?不然之后几小时真是要渴死了。”
邓清松了口气,他一直以为她是普通花店员工,都是服务人的,也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随即指了方向。
“里面有纸杯,平时没人在的,你可以在那儿休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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