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是为别人准备的,无法保证自己的胜利果实。
“师父,快点起来,桓温派使者来了,说请你中午去赴宴,特意强调是家宴,不必带礼物,不用太正式。”
门外传来苻融的声音。对方知道他跟淑文的关系,这间房一直都是禁地,从来不会进来的。
噢?果然来了啊!
桓温派郗超去打前站,试探自己的态度。知道自己愿意“有限度”的合作,自然也把橄榄枝抛过来了。
比起谢万的铁腕作风,桓温这边连消带打,手段虽然不酷烈,但一环扣一环的善意,让人如沐春风,更加不得了。
一个人被别人利用不应该感到沮丧,应该觉得荣幸才对,因为那样正好证明自己有利用价值。
此刻的赵川,就很有利用价值。
治好了谢道韫之后,赵川等人就被安置在一个优雅的府宅里,院落挺大,里面四五间房,吕光,苻融,赵川跟淑文,都住在这里,一直有专人提供精美饭食。桓温办事很实在,很到位。
“我知道了,你们忙自己的吧。”
淑文体力差,在床上被赵川征伐了一番,已经沉沉睡去。
赵川则是坐在院落里的石凳下看着那些桂竹沉思。
晋国的士大夫现在都是务虚,像桓温这样务实的人很少,那个大事纪年表显示,在“枋头之战”之前,桓温一直处于猛烈的上升期,基本上保持着对北方的军事压力。
“你在想什么呢?”
赵川一愣神,抬头才看到一个文士打扮的女子,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她虽然穿着男装,但身上没有一个部位不是在向别人说明“我是个漂亮女人”。
估计这只是一种习惯,而不是她真的以为那些装饰可以掩盖住自己的芳华。
“你救了我的命,我却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困惑,所以我就想来看看你,和你聊聊。”
今天的谢道韫,少了昨日在床上的那些软弱,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英武。
“朋友之间,贵在相知,还有欣赏。你舍命去为淑文出头,其实已经不欠我什么了。我敬佩你的为人,所以你也不用太过纠结那些礼法。”
谢道韫脸上有一丝黯然,赵川的态度还是一样坚决,不管话多么好听,其实言外之意都是一个,那便是“你不是我的菜”。
“道韫,坐吧。”
赵川轻声喊了一声。
这样亲昵的称呼,让谢道韫心中一颤。她的心跳突然变快,就好像已经被赵川搂在怀里,等待对方的亲吻一样。
她鬼使神差的乖乖坐下,等着赵川说话。
“你有没有想过,人生在世,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谢道韫眼神复杂的看着赵川,没有说话,因为这个问题也是她一直苦苦思索的。
吟诗作对,风花雪月就是生活吗?从建康到荆襄一路走来,谢道韫已经不会这样肤浅的认为了。
“想不想听听长安风物?”赵川看对方情绪低落,适时的改变了话题。
“嗯,你说吧。”
好像失去了锐气,谢道韫没有像对待谢玄那样总是长辈模样的对待赵川,而是乖巧得像是绵羊一样,认真的听着赵川的叙述。
“最开始的时候,我是在一家叫品香居的酒楼里当大厨的。”
“你真的会做菜?”
“对啊,而且还很厉害,长安第一大厨呢!”
“肯定是吹牛的,要不就是长安没几个厨师。”
“每天酒楼生意都爆满,后来我觉得太累了就只晚上开门,连苻健都吃我做的菜。”
“那你不是御厨?”
“他们没我做的好。”
“越说越远了,厨师怎么会出使的?”
“怎么会一直是厨师,我还是品香居那边的大当家呢?”
“什么叫大当家?”
“当官的管不过来,所以让民众自己管自己。”
“那怎么可能?”
“确实如此啊,管事的就叫大当家,而我是长安最好的大当家。”
赵川在说,谢道韫在提问,两人聊的无比轻松。
赵川跟谢道韫说了自己是怎么跟三教九流的打交道,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有时候会绑架勒索,有时候却又会从中斡旋,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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