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扎在荥阳的孙无终所部,在慕容垂眼中始终是个大隐患,万一这厮截断粮道,那就感情不太妙了。
染干津觉得自己到目前为止,对于战局的应对,还是相当好的,虽然没什么斩获,但牵制住了洛阳的赵川和荥阳的孙无终,从枋头南下的粮道,始终都是畅通和安全的。
晋军在荥阳西南或许还有些偏师,但是无关大局。当年曹操为什么要选择在官渡这个地方屯兵,并不是仅仅因为离邺城不远啊。
染干津觉得自己可以把军队稍稍的移动一下,这段时间也从枋头补充了一大批军械,包括从晋军府库里缴获的“震天雷”,是时候跟孙无终算算账了。
“咚!咚!咚!咚!咚!”
鼓声大作!
染干津心头一惊,难道是敌人打来了,这节奏……不对劲啊,并非是应敌的鼓点,相反,这熟悉的节奏是……点兵升帐!
不会吧?主将我就坐在这里,是什么人在点兵升帐?
染干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连忙抓起佩刀,急匆匆的来到帅帐!这里居然已经战满了偏将牙将,连悉罗腾都站在最靠近帅位的正下方。
帅位上坐着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留着精致修剪的八字胡,戴着一顶狐皮圆帽,一身贵气,倒不像是一军主将,而是个游山玩水的鲜卑贵族。
出身微寒的染干津最见不得这种人,但也知道燕国等级森严,和汉人并没有什么本质不同,这并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而是实力为尊!
“染干津,从今日起,你已经是破虏军主将,不再隶属于铁骑军,请你出去,我们在商议军务!”
染干津还没说话,没想到坐在帅位上的人直接给他来了个下马威,直接赶他出去!
染干津没有发怒,而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偏将牙将,不对劲!
自己的亲信将领,一个都不在,只有悉罗腾的亲信在,还有一些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
想起当年韩信被刘邦夺兵符的典故,染干津明白,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他不认识上面坐着的那人,但他知道,有人来摘桃子了。
有人看不惯慕容垂雄起,在前面大杀四方,这些人趁着慕容垂不在,要来摘桃子,窃取胜利果实了。
“我乃一军主将,却从不认识你,你,你,你还有你!”
染干津指着几个很面生的偏将说道:“还有帅位上坐着的那位,你到底是谁?不报上名来,我就让亲兵将你和你手下这些人抓住慢慢审问,看是不是晋国的奸细了。”
“高玉,把军令扔给这家伙看,他要是再聒噪,给我打烂他的狗嘴。”
八字胡中年人身后出现一个俊眉星目的青年,穿着软甲,看上去英武不凡。他走过来直接将一个带着火漆的竹筒扔给染干津说道:“你自己看吧,陛下军令,谁敢不从,先问问我腰间佩剑。”
染干津心头一沉,最后一丝念想破灭。他急忙抠掉竹筒上的火漆,果然,里面有关于撤销他兵权的军令,还有一封新的委任状。
这封委任状,就是让他担任新军主将,屯扎于邺城郊外练兵。这支新军名为破虏军,以前只听说晋国有破虏军,从来没听说鲜卑慕容燕国有什么破虏军的,也不知道慕容伟是发了什么神经。
染干津对于这种儿皇帝,向来都是不怎么感冒的。他也知道自己站在慕容垂这边,根本没办法再抱其他人的大腿。
“来人啊,将染干将军请出去,军情紧急,可不能耽误了。”
坐在帅位上的中年人眉飞色舞的说道。
那个叫高玉的英俊青年挥挥手,走出来两个亲兵打算驾着染干津离开帅帐。
“滚开,我自己会走!”
如果是个冲动的主,染干津可能等下就会唆使军卒哗变了,但他是个智将,又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
你想哗变,说不定人家早已设好了囚笼,等着你来钻了。
染干津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帅帐,那个八字胡中年人和高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忌惮。
能屈能伸,处变不惊,此人绝对是个人物。
这种人要么不动,一动起来绝对是会惊天动地,一招致命。
出了帅帐,染干津看到了自己的亲信都在门口徘徊,一打听,他们也被调离铁骑军,和自己一同被调往破虏军。
很明显,这是皇帝慕容伟和皇叔慕容垂之间的政治斗争,染干津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要说,赶紧的回邺城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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