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渡港驻扎的染干津,终于等来了前方慕容垂大军的消息,总体算好,但也不那么顺利,至少没有他原本预测的那么顺利。
谢石带着北府军一路退往任城{今山东济宁一带},终于和一路奔袭而来的慕容垂大军相遇,这下再也没有什么你追我赶,双方一见面就开打,火星撞地球。
谢家对鲜卑铁骑的战法颇有研究,强弓硬弩装备了不少,还有数量庞大的“震天雷”。
而慕容垂则是特别针对火药兵器,对战马进行耐音爆训练,还有骑兵如何快速变成松散阵型,如何在阵脚外进行骑射游斗,尽量减少被对方弓弩杀伤的概率。
可以说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双方都是两国最精锐的一线部队,战斗刚开始就呈现白热化。
具体的战况染干津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最后谢石是先胜后败,向南退却十里沿着泗水布阵,打算背水一战{染干津猜测的}。
正当慕容垂打算用重骑一举将谢石的北府军主力击溃的时候,泗水上来了一支水军,用船上的弓弩,硬生生将慕容垂挡住,在河岸边隔出一条防御带。
又有船,又有步军的弓弩手支援,慕容垂一时半会还讨不得好,在小挫一阵后,便与北府军脱离接触。
前来增援的水军主将,正是谢家的明日之星谢玄!他的增援,让两军陷入对峙状态!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那便是谢安的统筹了。
北府军乃是谢家的命根子,谢安断然不会让其覆灭。
慕容垂不能进,谢石不敢退,于是局面就这么僵持住了。
几天后,慕容恪带着从邺城杀奔出来的另一波燕军,攻陷任城西面不远的定陶,随时有可能截断北府军南下的道路。
定陶以东的成武县、金乡县,基本上没有成建制的晋军,慕容恪大军一到,这些地方只有望风投降的份。
事实上,那里的人做这种事情已经很熟练了。
刘渊{匈奴人}来的时候他们做过,石虎来的时候他们做过,冉闵来的时候他们做过,桓温来的时候他们也做过。这就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自两晋到南北朝结束,隋朝一统天下,这一代反复易主,这里的人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
如果再等上几天,北府军就会被慕容垂和慕容恪兄弟各自率领的大军合围于任城一带。
这是谢石不能接受的,实在是太被动了。于是他决定搞点事情出来,解决当前的困局。{染干津脑补}
趁着夜黑风高,谢石发动了一场袭营,被早有准备的慕容垂发觉,偷袭变成了硬仗,没占便宜还吃了点小亏的谢石只得撤回袭营的大军。
然而谢石却利用坚守营垒,防备再次偷袭的慕容垂的心理盲区,居然在夜色下撤军了!
北府军丢弃粮草补给,人员带着干粮,随着谢玄的水军继续南下了!他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那便是介于南北之间要冲之地的彭城!
当初可足浑常驻扎彭城,被赵川引出大军伏击,主将仅以身免,而城内的军械,粮草,都便宜了晋军,后来大半被谢家的人接收了。
北府军此次出征吃了大亏,只能到徐州再好好休整,恢复士气,补充军械。
而鲜卑慕容的所有暗牌都已经打光,后备力量已经全部动员起来,再也没有余力增援前线。
是见好就收还是继续扩大战果,成为摆在慕容恪慕容垂兄弟之间的难题。
见好就收的话,此次收获极为有限,所占据的地方,经济早已大坏,这些地方又没有像赵川这样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妙人,本来就已经日渐衰败。燕国得到了这些地方,没有一二十年的休养生息,根本不可能化为己用。
而且自永嘉之乱后,这里的人历来都是墙头草,若是不能攻陷徐州,则根本无法在淮北形成新的防线,一旦晋国缓过神来,这些占据的地方,将会再次被夺去。
这让一旁暗暗观察的染干津想起了“鸡肋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这一说。
几番争论后,慕容垂说服了慕容恪,两人继续兵分两路。
一路{慕容垂}走东南,攻鱼台,沛县,另一路{慕容恪}走西南丰县,最后到达萧县,牵制住晋国的援军{刘牢之部}。
这一手如同双龙出海,极为犀利,至于效果如何,前方的消息还没有传来,染干津也不知道怎么样。
总之,目前的战况就是这样了,染干津拿出慕容垂传达的军令,让他“扫荡”后方的流民据点和县城,让前出很远的两支燕军主力没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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