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阵鸡飞狗跳,不少衙门都缺人,不过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比狗还要多。苻健一声令下,对外招募官员,很快那些缺员的现象就不存在了。
洛阳,宫殿不远的一处大宅院,正在举办晚宴,与其他晚宴不同,现在是府邸的主人亲自下厨。
“来来来,你们能吃到大当家的菜,当真是没白活,我孟昶最佩服大当家两点,一是讲义气够兄弟,第二个嘛,就是这做菜的手艺没得挑,吃了大当家做的菜,我都不明白这几十年我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孟昶猛喝了一口酒,脸颊酡红,把桌案拍得砰砰响。
他认为自己是赵川的最心腹之人,所以在场面上比较活跃。
赵川在做菜,不在会客厅,家宴实际上两拨人泾渭分明。
左边是出身江左的文武,包括沈劲,诸葛侃,刘轨,王谧等人都在这边,坐在上座的是陆长生,赵川同父异母的兄长。
右边的人则是淮南淮北甚至长安关中地区的流民出身,包括窦韬,孟昶,郭敞,赵裔和他的两个儿子赵伦之,赵宣之,坐在上座的是石越。
可谓是天然的就分成了两拨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外如是。
以后这波人随着相互联姻,性格各异,乃至不同分工,而汇聚成新的团体,至于最终会怎么样,恐怕在座的所有人也是,没办法去猜测的。
“来人啊,把这个月的粮票发一下。根据兵册上各位部众的人数发放。”
陆长生大喊了一声,众将的脸色都垮下来了,一脸苦笑。
粮票,赵川用来控制各位将领的杀手锏。
什么级别的人,麾下多少人,就会领取相应的“粮票”,在赵川统治的地方,钱是买不到粮食的,更别说囤积居奇了。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春麦的收成很好,这个月的粮票比以往多一成。”陆长生笑眯眯的环顾四周,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事业草创阶段,是没办法计较那么多的。粮票制度虽然约束颇多,至少现在还算公平合理。
正因为这样,所以赵川麾下因为粮食扯皮的事情几乎没有,而在乱世,粮食几乎是唯一能够扯皮的东西。
厨房里,梁影抱着赵川的腰,把头贴在他的背上,喃喃自语的说道:“我现在就想起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情景,当时真的好饿,就像现在一样。”
“回忆,会慢慢变淡,特别是那些幸福而珍贵的回忆,每次拿出来品鉴,都会像是烧香,事后发现香又短了一截。”
梁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觉得这句话里带着淡淡的伤感,她想起赵川在她之前,其实还是有一任“女友”的。
显然,那个人并不是谢道韫这个在江左认识的妹子。
“你……还在想她吗?”
“不算是吧,我只是在想,那时候我没办法保护她,至少现在我有能力保护你们,总算这两年没有白混吧。
当然,力量还是有限,比如桓温现在让你去陪他睡觉,那我也只能跟对方鱼死网破了。”
赵川没心没肺的说道,事实上,桓温是一个相当怕老婆的人,他老婆南康公主,不仅彪悍,还留下了“我见犹怜,何况老奴”的千古名句。
别说桓温见色起意,就算赵川把自己的女人送给桓温睡,对方估计都是不敢要的。
赵川也就这么一说罢了。
“你就贫嘴吧。昨天收到我父亲的消息,他说苻健这家伙又瞎折腾呢,雷弱儿现在都不是丞相了。”梁影有些后怕的说道。
还好她离开长安早,若是今天还在那又没有“假死”,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哈?那个说话声音像拖拉机的胡子老头?
赵川脑子里出现雷弱儿的形象,这老头看上去似乎还挺正直的嘛,应该算是个合格的宰相吧,苻健把这位老成持重的宰相开除了,他是想搞什么呢?
风一样的男子,没人能猜透心里想什么,赵川也懒得搭理那混球作死。
“走了,这是最后的菜肴了。跟我去大厅吧。”
赵川拉着梁影的手,但这个平日里落落大方的女孩根本不动。
“怎么了?”
“那种场合,我去不合适吧。你这是在把我当山野村妇呢,当我不知道今天的宴席是什么意思么?”
梁影一脸严肃。
她说得不错,今天的宴会,没有女眷,带女眷也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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