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这个都不知道么?”
桓家与谢家,终究还是联姻了,并不因为桓婧的任性而阻断。谢家谢奕小女谢道辉与桓温弟弟桓豁之子桓石民定亲。
桓石民堪称是桓家下一辈当中人品与能力最为出类拔萃之人,桓温在松口气的同时,也是感慨谢家眼光老辣。
桓家的桓石民,就等同于谢家的谢玄。谢安出手,向来都不肯吃亏。
“他们不是为了破坏婚约,那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桓温霸气外露,气场让这位亲信斥候忍不住浑身颤抖,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在下驽钝,不知原因。”
“罢了,谢家定然是为了宝藏之事,你不知道也不稀奇,他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对了,那个贱女人肚子里的野种查清楚是谁的么?别告诉我一个废男人也能搞大王穆之的肚皮!那件事你办得真是窝囊!”
那件事,大概就是指废掉司马聃男根的事情,想不到这位斥候竟然是桓温最亲信最私密之人。
馊点子是郗超出的,但不是郗超指示人去办的。
“属下估计……很可能是赵川,时间地点都对的上。从他一贯的作为看,也不稀奇。”
“这件事我会去查证的,你不要管了,洛阳大典你也不必去了,免得被人认出来,去吧,回寿春等着我。”
桓温不耐烦的挥挥手,自从这个人上次背着他的意思伏击赵川之后,就已经失去桓温的信任。
穿着黑衣皮甲的斥候咬咬牙,脸上出现狰狞的神色,不甘心的说道:“赵川此子,乃是狼子野心,为人颇有手段,善于操弄人心,不如杀之!!”
“放肆!我杀什么人,什么时候杀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滚,回寿春好好反省一下!”
那位穿着黑色皮甲的斥候走了,如果赵川在此地,一定认得出来,此人就是前荆州水军大都督,竺瑶!
“真是的,没一个省心的,我岂能看不出赵川是个祸害?但你眼里只有妒忌的人,我心中却是装着天下啊,跟天下人相比,赵川这家伙又能算哪个葱?你就是格局太小了,所以才难当大任!”
看着竺瑶离去的背影,桓温失望的喃喃自语道。
且不说赵川是不是狼子野心,就算是谢家,也是小九九颇多,包藏祸心,难道谢家也要一起灭了吗?
见一个灭一个,谁来帮你治理天下?
被人这么一闹腾,桓温的思绪全部被打乱。竺瑶没有胸怀天下的大格局,但赵川有。
对于竺瑶这样的人,好控制,也翻不出浪花来,但赵川不一样,他有搅动风云的能力,只要有时机。
项羽当年想杀刘邦的时候,或许并非如同史书上说的智慧不足,他或许是想杀而不能杀呢?
桓温觉得自己现在似乎挺能理解项羽的。
走下城楼,桓温的脚步似乎都沉重了几分,要奋斗就会有牺牲,要选择就会有放弃,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他虽然不信佛,但对佛家里的“舍得”之说,还是相当推崇。
舍得舍得,没有舍哪里有得?
这一夜桓温睡得很不好,不是因为蚊子多,而是他心里装的事情太多。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李白的诗,很贴和桓温的心境。
然而准备开拔去洛阳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不止是他自己,郗超,赵川等,也都是顶着熊猫眼,看来这确实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赵川,让人把我的旗号打出来。”
桓温的声音带着威严,这个时候,你只能按照他的命令来,因为现在的他,已经很“不好说话”。
“得令!”
赵川让自己手下的亲兵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硕大旗帜,红边黑底的旗面上绣着一个尺寸很是惊人的“温”字。
这时,桓温脸上才面露得意的笑骂道:“就你这小滑头最会猜我的心思,去吧,你的人为先锋,咱们出发去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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