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教授看出了我的心思,我当然有,无论是谁都有,我们并不是靠一个躯壳在世上生活的。
他笑了笑,带着些遗憾说:“那就这样吧,天不早了快回去吧。”
他或许想着会有一场畅谈,但我还是与他告别了。
离开办公室后,我独自一人行走在漆黑的夜里,该去哪呢?
这个时候人们都会回家吧,家?好遥远的一个字,路灯下几只萤虫飞舞,它们可曾有家?
我看见了半夜露宿街头的农民工,依偎在卡车上,彻夜难眠的他们是否在想家?
又看到一位老人,拎着破旧的麻袋,无力地慢慢坐在路边的石台阶上,不知从哪掏出半块光是看上去就已经是石头般的馒头,他哽咽着使劲咀嚼着,仿佛舌头和胃都在抗议。
苍老的面容布满皱纹,岁月划过的痕迹中也不难看出其中的无助,他把头埋在膝盖里,趴着,蜷缩着。
我不明白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这么大,就像地上的蝼蚁望不见世界的宏伟。
有人经常说有钱不一定快乐,这句话一定是有钱人说的,有钱人的快乐没钱的人一定想象不到。
也许他们也有自己应当走的路,可是对别人来说像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甚至望都望不到,更不可及。
他们的起点是不一样的,也都有赶超他人的机会,这不可否认,毕竟乌龟都有超越兔子的机会。
大一时曾经见过一个抢劫犯,还是教授带我去的。
我问他:“知不知道抢劫是违法的?”
他抬了抬头又低下去,用带有乡音且淡定的语气说:“当然知道啊,抢人家东西人家警察肯定是要抓我嘞。”
“那为啥还抢?”
他沉默了一会儿,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为啥?因为我没法活了啊。”
我心中闪过一丝心酸,也许他的条件非常差。
他变得激动起来,仿佛有一大堆的苦想要诉说。
“我想做个好人的!可是好人也是人啊,也要吃饭啊!我小时候家里没钱,就没上学,早早就打工了,长大后没文化没人要我,物价也涨这么快,净有人因为我穷就欺负我,我没办法的,我总不能等死吧!”
这应该是他发自内心的呐喊,把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
从我身边路过了一家三口,小女孩躺在父亲的背上睡着,也许正在慢慢往家赶吧。
唉,多么简单普通的一个家庭,却又是多少人深深渴望的平凡。
快到家了,我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好久不见。”他说。
熟悉的声音,他是雷军,我的老朋友,没有跟我一个大学。
我问他:“你怎么在这?”
“回家啊,刚从外面玩回来。”
哦对,他与我同一个小区。
“你呢?”
“一样。”我平淡地说,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回家?你的家不在这了吧?”他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像遇到了鬼。
“啊,在想事情,突然忘了。”
我不是还跟关文涛一个宿舍呢么,刚才一想到家就不经意走到了这里。
我从初中就在这里,在高中毕业后就从这里搬了出去,果然回忆漩涡就像沼泽。
“瞎想嘛呢,走,咱们转转。”
我们俩在夜色里踌躇而行,说着以前和现在的故事。
“你现在学心理学得怎么样了?”雷军的声音没变,还是一样的熟悉。
“还行吧,心理学毕竟比较冷门,想要搞出点事情不太容易。你呢?我记得你是学了建筑学吧?”
“那是当然,我以前不就告诉过你吗。”
几年以前我们的确曾经聊过这个事情,几年......明明有一千多天,感觉却好像是昨天,明明只有几年,感觉又像是很久的事情。
这感觉真是奇怪,好像回忆记忆中的自己时,自己像是一个旁观者,在感受一段故事。
“对了,聂辰逸,你脱单了吗?”
“不好意思,从大一以来貌似就没有这种迹象。啥意思?你脱了?”
“并没有。不过......”他以猥琐的笑容向我传达着得意,“已经有目标了,而且成功几率很大很大。”
“好吧,那你继续。”
其实我觉得他纯属扯淡,全都是幻觉,觉得有机会的幻觉。
我们又聊了聊老同学,其中有一个因为早恋被开除的。
也许早恋不是一件好事,会影响学习,我在回去的路上想着,但也算是一种成长,它能教会人们特殊的东西,这在其它地方是绝对学不到的。
我们在生活中不可能专注一件事永远不受干扰,越是专注反而越容易受到影响。就像别人挠你时,你很痒,想忍住不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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