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啦寒酸的攥着个铅笔头,用根竹筷做直尺在地图上比比划划着,急的他不时搔头。
不辣看着死啦右手上下翻飞掐算着,直算的满头大汗,伸手在死啦眼前晃了几晃。
可死啦理也不理他,依旧右手在哪抽筋般的上下翻飞着,还时不时的在地上鬼画符。
不辣急忙推了推正在喝茶的要麻,心惊肉跳道:“嗳,嗳,嗳,王八盖子滴,又有大仙上团长滴身了?还鬼画符噻?!”
要麻一听毛都炸了,他杀人都不怕可最怕这些神神鬼鬼的,连滚烫的茶水流到裤子上他都没有发觉。
他吓得上下牙齿咯噔噔的乱打,好像冰凉的蛇爬过脊背,心一下就缩了起来。
“团……长……团……长……”
死啦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老子明明是在进行珠心算,看来把人渣们培养成无神论者还任道重远。
他正计算到关键时刻,根本无暇他顾,只能任由那两个二货面色蜡黄双腿弹棉花似的在一旁不住打颤。
烦啦神采奕奕的走了进来,他急忙凑上前去一看,看着两滩黄汤捂着肚子直笑得前仰后合。
他一分析便知二人误会了死啦,伸手对着不辣和要麻的后脑勺“啪啪~~”两巴掌,“你们两个土老帽,死啦在计算口粮呢。”
要麻冷汗涔涔,指着地上的符号,“龟儿子,胡逑说,鬼画符还在地咧。”
烦啦用手拍了拍额头,“大哥,那是英文字母,是千克,就是公斤的意思。”
不辣腿软脚酸的往门外挪着,“王八盖子滴烦啦,啥子公斤,你骗老子。”
烦啦一口老血如鲠在喉,“不辣哥,1915年北洋制定《权度法》就开始实行公斤制了,也是一直打仗,也没钱买一公斤的东西。”
不辣和要麻哼哼着瘫软在地,咒骂着烦啦怎么才来。
烦啦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呢,他提了一桶井水,对着这两个满身尿骚味儿的不辣和要麻泼去,惹得这两个缓过来的家伙又是一顿好骂。
烦啦恨不得找一块豆腐当场撞死,他不再理会二人,把头凑到了地图跟前,聚精会神的审视起来。
“要后撤了?这干粮只够吃一个星期,这是撤去哪里?”
死啦摇了摇头,愁容满面的看着地图,“不是后撤,是前出。”
烦啦一听就急眼,“你疯了,还往哪里前出?”
死啦冲着烦啦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烦啦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军令下来了?凭什么又是我们?虞啸卿真把我们当成劈柴了?”
死啦目光深邃的望着瓦蓝的天空,“三两天。因为我们是西岸唯一的军队。”
烦啦把十指插进油腻的头发里,蹲在地上死命的纠扯着,那模样要多痛苦就多痛苦。
死啦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选择不去。”
烦啦“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对着物资重重一脚,“靠!”
吼完就愤怒的转身离去。
正在洗刷身子的不辣吓了一大跳,“驴日的烦啦,干么子莫?”
要麻把一盆冰凉的井水“哗~~”的一声当头浇下,抹了一把脸,“团长,你辣菊话伤的烦啦不轻哦。”
死啦看着烦啦的背影陷入沉思之中,他甩了甩头,又再次把身子扑到了地图上。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一名年轻英俊提着黑色皮箱的上尉军官从院门外探进头来,毕恭毕敬道:“请问,龙文章龙团长在吗?”
龙文章放下手中的铅笔头,他打量着眼前年轻的军官,确定以及肯定自己并不认识此人。
“我就是,你是……”
那上尉“啪”的一个立正,对着死啦就是一个标准的军礼,“龙团长误会了,是我们陈主任要求见。”
不辣提上湿漉漉的裤子,急忙跑到门外一看,“团长,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小汽车。”
死啦的脑子彻底成了一团浆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找我?陈主任?”
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陈大员快步走进院落,人还未至便已经摘下白手套伸出右手。
“哎呀,龙老弟,老哥我找的你好苦啊,谁承想你在这里躲清闲,闹中取静,当真是一处好所在。”
要麻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位陈大员真是瞪眼说瞎话,还好所在,他一定不知道这以前是个什么所在。
死啦只觉得入手冰凉,看来这陈大员平日里没少声色犬马,“陈主任,快快请坐。”
陈主任冲着那副官打了眼色,那副官探头左右一看,确定无人跟踪这才把院门关上。
他脚步匆匆的走到陈大员身后,恭敬的把黑色公文包递到了陈大员的手中。
陈大员先是恭维了死啦一番,借着不经意间透露出替他们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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