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烦了的母亲爱子心切,急得直流泪,可也无可奈何。她这辈子几乎是孟父的附庸,就从来没有过自己的主见。
就在烦啦与父亲僵持不下的时候,正在看书的死啦却击节而赞。
他拿着书快步走到孟父面前,激动的面色潮红,“伯父,此文真乃奇文也!监察御史白行简是何人?”
孟父气冲冲道:“大诗人白居易白乐天之弟。”
死啦恍然大悟道:“哦,那这《李娃传》当可信一二。观此文,小子我忽心生一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孟父正在气头上,不耐烦道:“有何不可问的?”
不辣躲在物资后揉了揉眼睛,“这是死啦?我瞎了?”
死啦哪里还像个兵痞,他分明是个求知若渴知书达理的学生。
他冲着孟父拱手抱拳,“先生定读过此文,我就不班门弄斧,赘述一番。李娃何人也?”
孟父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书中载,长安名妓。后封汧国夫人,有四子,皆为大官,其卑者犹为太原尹。”
死啦追问道:“我可不可以认为,郑生之父‘命媒氏通二姓之好,备六礼以迎之,遂如秦晋之偶。’才成就这番美谈?”
古板的孟父这才明白死啦要说什么,他只觉得耳边响起一声惊雷。
“了儿与郑生比若何?小醉与李娃比若何?我与郑生之父比若何?
‘嗟乎,倡荡之姬,节行如是,虽古先烈女,不能逾也。’”
半天后,屋子里传来一声无力的叹息,“罢了,是我老糊涂了,了儿起来吧!”
孟父与烦啦冰释前嫌,父子和解了。
烦啦都傻眼了,怎么会这么巧合?死啦信手一拿就拿到《太平广记》?还一翻就恰好翻到《李娃传》?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冲着李乌拉感激一笑。
屋子里,死啦的手刚要触碰一具黑色的木盒,孟父近乎冲到他面前,呵斥道:“别动,这是一万多马克买的藏品,概不示人。”
死啦一上手便估摸出那盒子足有十六七斤沉,他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也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他悻悻一笑,转而替烦啦大吹特吹起来,尤其是那些烦啦参加的战斗。
死啦本就巧舌如簧,再加上添油加醋,场场大战宛若历历在目,直听得的孟父心惊肉跳,烦啦的母亲则不时偷偷抹泪。
孟父满脸不悦的呵斥道:“妇人之见,男子汉大丈夫,为国尽忠死而无憾。”
死啦与孟父聊得热火朝天,两人迅速的热络起来。
只是那黑盒子孟父看的极紧,心痒难耐的死啦原本想一窥究竟,也只得作罢。
孟父听着烦啦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役激动的热泪盈眶,“吾民族有救矣,偌大的天朝有人在抵抗!”
烦啦内心无比纠结,他的万事父亲从不明示,总是让他去揣度心思,轻则罚跪重则加时。
烦啦在门外踌躇半天,他终于鼓起勇气,攥着小醉的手走进屋中,却见孟父正拉着死啦的手,很是喜欢,围着死啦上下打量。
“瞧,这身板子!挑大粪走两里路都不带喘大气的……”
这时一旁烦啦的母亲嗔道:“现在的年轻人,哪有干这些活的!”
孟父连连摇头,无限惋惜,“可惜了……埋没了这人才……”
烦啦满脸的苦笑,他知道父亲一定是想了京城里穿街走巷的挑粪工。
死啦实在是编不下去了,他把烦啦都夸出花儿来了,可满脸期待的孟父就是拉着他不松手,那样子摆明了没有听够。
“伯父,你不知道,烦了他真的很……
孟烦了,孟少校,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谢恩啊!”
死啦借机抽出手来,快步走到烦啦身边,把一份委任状重重的拍到了他的怀中。
他两眼无语泪汪汪的望向烦啦,“死瘸子,认识你真是倒了双重血霉了。”
兽医高兴的手舞足蹈,“哎呀,恭喜孟少校双喜临门咧!”
烦啦拉着小醉急忙磕头谢恩,“孩儿不孝,多谢爹爹宽恕。”
小醉喜极而泣,“多谢伯父,多谢伯母,多谢龙大哥。”
烦啦鄙视的看着笑歪了嘴的烦啦,“德行!还不进去给伯父看茶,几年未见,不去叙叙父子之情?”
说着他突然一个闪身,对着贼眉鼠眼的蛇屁股就是飞起一脚,“死扑街,吃独食,打标枪!”
不辣怪叫一声冲了上去,“王八盖子滴,你咋个在这偷吃牛肉咧?”
死啦扯着蛇屁股的耳朵走出了院门,把唐基派发军饷全都给了他。
“去市场上转转,要买牛肉干,火腿也行。总之,钱不花光,你别回来。”
蛇屁抱着一大包银圆券,愁眉苦脸的看着死啦,叫苦连天道:“团将大银,云南人只认真金白银,银圆券不大好使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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