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荡的声音持续了片刻,车内再次恢复死寂。车内没有开灯,所以即便借着月光看向里面,依旧是一片漆黑。
“你别紧张,虽然是我们叫你们来的,但这也是例行公事。”
“好。”
车内的男人缓缓应了一声,嗓音有些沙哑,应该是是嗓子受过损伤之类的,听声音应该不算年轻了。
“麻烦把灯打开。”
虽然白溪宪对只有一镜之隔的那张脸很感兴趣,但师弟对这个人怪举却又令他对这个人有些抵触。
戒备的种子在潜移默化中生根发芽,不论他再怎么专注,车内的灯光亮起的一刻都会令他分神。
所幸,白溪宪直接跳下车。接着,车内的灯光亮起,一个穿着灰色宽松制服,头戴棒球帽的男人缩回手,朝着窗外望去。
他第一眼没有看到那名警察时,还有点错愕,就像是生命中少了点什么一样。当看到那人还站在不远处朝着这边张望时,他又恍然想起其实这人根本无关紧要。
那人眼巴巴望着白溪宪,不知所措的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刚想说点什么,一个人突然走到他的身旁,偏头二人对视了一眼,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次被安排护送那辆面目全非的轿车得副署长。
“什么情况?”
副署长压低了声音在白溪宪身边耳语。
“嗐,没啥大事,您就别操心了。”
白溪宪此刻也是云里雾里,但又不能直说“没啥大事,只是这交警对这辆车的司机态度怪怪的,所以搞得我也神经兮兮的而已。”
见白溪宪难得正色一次,副署长也不好多说什么。
“我们这边商榷完了,具体情况一会儿再跟你细说。你这边也尽快吧,大家都累了。”
说罢,副署长转身离去,临走前又多看了这边一眼,脑中突然想起了什么。
几步,他又凑到白溪宪耳边:“两名司机只留一个技术最好的,如果分不出那就随便留一个。”
副署长渐行渐远,车内的柔光灯此刻看上去也不是那么扎眼了。
勾了勾手指,白溪宪将交警叫到身旁。
心中无名的升起一团火气。但当看到凑过来的那张低沉阴郁,眉头微蹙的面孔,火气却莫名消散了。
“小子,我累了,有什么话晚点到车上聊。现在就问你一句准话,他们两个到底谁去谁留,或者一个不留?”
交警指了指自己,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开始思考一个想了很久的问题。
虽然很想说两个都不留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不要因为自己的猜忌继续给别人添麻烦了。
他记得对讲机里那个声音说过“应该是他吧。”
交警指着停放靠前的那辆拖车说道:“那就留下他吧。”
白溪宪应了一声,目光顺着手指指的方向撇了一眼前。那辆车不知何时也打开了车载灯,但印象中他来的时候车内好像是乌黑一片的才对。
收回目光,白溪宪走到第二辆车的车旁。
车窗摇下,白溪宪与车主进行了简单的交涉。但显然是车主是有些不情愿的,直到亲眼目睹摆在他面前的警察证件后他才作罢。
司机跟在白溪宪身后坐到了一辆警车的副驾驶位上,期间第一辆车中的中年车主探出头来有些慌乱的跟白溪宪聊了几句。
起初声音还很大声,说的大概是为什么抓人之类的。
但之后,白溪宪解释了几句,司机反倒是为能帮到警方的忙感到荣幸的谄媚起来。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交警的心中却越发的躁动起来,车室的门敞开着,朝他而开。他深知,如果今天不从车探个究竟,他是不会释怀的。
一边心惊胆战的往前走去,一边偏头留意着人群中的动向。越是接近车门,他的脚步却越发沉重。也许是太过兴奋导致的荷尔蒙分泌过旺,也许只是因为内心深处的那么胆怯;他的腿竟开始不自觉的有些打颤。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抓到车皮上的握把,脑海中对时间的概念有些模糊,但偏头看去,两人才走出不远,依稀可见。
一步步爬上车,然后轻手轻脚地坐到硬垫座椅上时,心中才得以舒缓一点。
车内亮着灯,交警只好弓着腰,生怕被外面的人看见。
弓着腰,视野也变得更加狭小。交警只好仰起头,才能勉强看清车内的场景。
他先是朝这那些不知所云的按钮扫了一眼,又仰脸朝着空无一物棚顶看了看,却总感觉车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目光最终定格在一个固定架上,那个大小正好容得下一个对讲机。
可是,对讲机又去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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