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亭在上蓟城羞辱蓟州学子的事情马上传遍天下,兰州地界也不例外。没想到那位“漠北第一才子”那股劲儿,还真有点像大将军。民风彪悍的兰州人民从来对读书一事便不上心,被关内人笑称蛮子,对老将军的儿子舞文弄墨不去戍守边关也有些意见,不过想着漠北出了一个大才子也是打心眼里高兴,能听闻这大才子狠狠地打了关内人的脸,兰州百姓倒是特别高兴,称赞虎父无犬子。
这个消息也毫无意外的传进了京城。武英殿外,一袭黑袍缓缓出现在天子的右侧,双手奉上一封密信,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陛下,这是暗谍的密报。”
皇帝摆了摆手,于是他便念道:“十月初八,苏北亭于上蓟城飞雪阁羞辱奉车将军之子陈三元,将其牙齿全部敲碎,引起上蓟城的非议。”
那个英武的男子揉了揉额头,自言自语道:“好聪明的娃娃,亮出身份,让我不得不派人暗中保护他,让他顺利入京。可这份心机,我又如何能放他回漠北呢,你这心思,留你不得。”
漠北边军营帐
一个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正在有条不紊地批阅文件,旁边站着一个面容俊逸的年轻人,在旁边站着,一言不发。
中年男人看着传来的密信笑了,示意旁边的男子也看看。“庆之,你对咱们的苏大公子打人一事,如何评价?”
韩庆之,微微躬身,“义父,这是将军家事,孩儿不敢妄言。”
“如今这军帐之中就你我父子二人,但说无妨。”
“北亭此举,亮出身份,虽然能无忧无虑进入京城,可之后的路并不好走,皇帝已知他的心思手腕,断然不能轻易放他回兰州,甚至可能在必经之路设伏,耍了些小聪明但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另外他的漠北第一才子的风雅形象可就荡然无存,关内士族和读书人的人心也会失了大半。”
漠北军师徐良点了点头,“不过你还有一点没有想到,他失去了这么多,却拿回来一样东西。”
“孩儿愚钝,还请义父教诲。”
“咱们漠北的民心。漠北二十多万的苏家军近年无战事,心倦了,也不想奋战沙场了,整天竟想一些含饴弄孙,如何多圈一些田啊,如何多让自己的后代享享福。大将军的恩情他们自然不忘,可对小公子却并无好感,北亭此举让军人和百姓都看到了他像大将军的一面,也会觉得他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儿,只有这样的人以后才能接受漠北。你以为他不知道京城那边儿的险恶用心?他是在拿自己的命赌换回漠北军民沉寂二十年的傲气。”
韩庆之,摇摇头:“可归根结底北亭只是大将军的儿子,就算是独子也无法在大将军百年之后得到些许荫庇,这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说到这里,他猛地抬头,“难道他想...”那两个字生生断在喉咙里不敢说出,此刻的徐良却面无表情,“先想想眼前的事吧,如何接应他们我也该好好谋划了,这次咱漠北也得露点家底了。”
晋州城郊
有一骑快马加鞭,希望能追上前面的仪仗队,中年的马车夫回头看了一眼飞扬的尘土,双手朝后做出一拉一提的动作竟将百丈之外的一人一骑拉了过来,拿到斥候手中的密信,将那斥候和马匹向后一抛便继续驾车。
老人缓缓地拉开帘子,接过密信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还是军师懂我,这臭小子,现在不给他搞点阵仗配合配合他还真不行。”
马车夫回头询问,“暗谍那边想必也知道了小原的情况,咱们的听水也不会差,要不要我派人去接小原过来?”
苏厉摇了摇头,“你就在我身边就好,至于听水,现在黄溪忙不过来,他和暗谍较着劲呢,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还得靠他去做,你安心驾车,小原的事,就让那群人去接吧。”
车夫忧心忡忡,明知道自己有些多嘴了,可还是忍不住问:“他们这些人抛头露面,咱这兰芝汀的家当可就...”
老人瞪了瞪眼,“咋啦?瞧不起我,我这家当可好大,区区这点人就能给我整穷了,你是不是太担心小原了,咱的约定可还在,他是我儿子我能让他受委屈吗?”
马车夫,一脸无奈,“行行行,可要是小原掉了跟头发我都跟你没完!”
苏厉气鼓鼓地放下帘子,“你真他妈啰嗦,要真是那样,别说你不会放过我,你姐在天上还不得气的给我托梦啊。小原既然决心走这条路,我就得帮他。”
苏厉叹了口气,他何尝不希望苏北亭做个风流才子,可他不想,那就得帮着他舒舒服服地走上这条路,天下哪有不担心儿子的爹啊,天下只有不会言语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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