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时光,风云变幻。现如今大陆上北宣,南吕两国隔江对立,一些两国不曾关注的荒芜地带,亦有蛮族盘踞。百年平静下,隐流暗藏。
……
六月末,梅雨季节。
清晨郊外,雾气氤氲,山峦静默不语。石越牵着牛,沿路前行。
叮、叮、叮——
声声玉响,沿路渐近,清脆悦耳。石越抬头看去,一袭白衣映入眼帘。待来人走近了观瞧,石越心中惊讶。这白衣客身材挺拔欣长,一头黑发随手扎起,披在后肩。此人饰着极雅,却戴着纯黑面具,遮住了上半面庞,露出一双星眸,腰间系着一柄青铜长剑。这人每一步都踏着奇异的韵律,看似平缓,但几步的工夫便来到了石越身前。
这人,好似飘过来的。石越暗自思忖着。
白衣客打量了石越一眼,开口问:“小兄弟,这前方可是绍丰城?”吐字平和中正,令石越顿生好感。
石越点了点头,难忍好奇,也问道:“公子是何人?这副扮相,属实古怪了些。”
白衣客轻笑,缓缓道:“我么,说不准。前天我是个卜者,昨日我是个画师。”
石越乐了:“你这公子倒也有趣,一天一个行当,也不嫌累得慌。”
“游戏百业,其乐无穷,”白衣客开怀答道,回问石越,“小兄弟,你年岁多大?叫什么呀?”
石越回道:“我今年八岁,叫石越,石头的石,越过的越。”
“石越......好名字啊。”白衣客赞许说。
石越撇撇嘴,余光瞥见牛想走开去吃草,扯了扯手里的绳子,不屑道:“有什么好的,听岔了还以为是石月,倒像个女娃名字。”
白衣客莞尔,摇摇头:“莫小瞧你的名字,守住它可非易事。人生坎坷,尽在一个‘越’字。”
石越好奇:“那怎样才守得住?”
白衣客抬头看了看,淡淡回了一句:“那要看你自己了。小兄弟,时辰近了,我还有要事,就此别过。”说罢不再多言,迈步离去。
石越默然不语,直到白衣客身影快要消失,才蓦然转醒,抛下牵牛绳,高声疾呼“公子!公子!”,大步追了上去。
白衣客本不欲理睬,可是见石越不罢休的样子,只得停步回身。
待石越追了上来,白衣客无奈问道:“不怕你的牛丢了么?”
石越理顺了气,站直身来,摇了摇头:“这牛识得路,自己会回去。”说完,又直直看着白衣客说:“公子,你是有本事的人,能不能带我离去?”
白衣客一怔,问道:“你如何知道我有本事?”
石越诚恳回答:“观公子风采,听公子谈吐,定有极高的见识。有这般见识的人,本事都不会小。”
白衣客长叹一声,右手轻抚石越的头,感慨道:“孩子,你年岁不大,却懂得识人辨事,怕是受了不少苦吧?”
被说中了痛处,石越恳求道:“我从小失了爹娘,家里只剩那头耕牛。平日里靠村里保正接济,替人耕地讨口饭吃。石越没有什么可牵挂的,若先生肯带我走,必定当牛做马,报答先生。”
白衣客听闻此言,收回了手,眼神第一次认真起来:“石越,收回此言。”
石越不语,倔强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白衣客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明了,对石越说:“不错,这个‘越’字,你做到了。把你双手给我。”
石越乖乖伸出双手。白衣客依次捏过,点点头:“根骨不错。若不嫌弃……”话音未落,石越心领神会,立即拜倒,口中高呼:“师父!”
“起来吧,收好这对珮环,算是见面礼。”白衣客解下了腰间的珮环,递给石越。
石越双手接过,未敢多看,郑重地收入怀中。
“随我来。”白衣客转身上路,石越紧紧跟上。
“师父,咱们去哪?”石越问。
白衣客步伐不停:“还记得你最初问我,我怎么答的吗?”
“记得,师父今日是什么身份?”石越恭敬答道。
白衣客的声音陡然冷了三分:“今日,我是一名剑客。”
石越心中一惊,却又暗喜不已。白衣客看向他,微笑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石越重重地点点头,白衣客颔首:“我早明白,你这孩子吃了不少苦,年幼早慧,心思机敏。”说罢,一手揽过石越,托在怀中:“这样太慢了些,那一位可没多少耐性。抓稳!”
郊野间花树错落,白衣客踏足在草坡之间,宛如凌空掠过,所经之处草茎竟无一根弯折。石越暗自称奇,又满怀羡慕。见白衣客神色平静,石越再次发问:“师父,你练的什么功夫?”白衣客淡淡道:“从前我懂刀术,后来忘了,如今改练剑法。名字嘛,江湖上称为长生剑歌诀。”
石越不解:“为何要改练剑法呢?刀不如剑吗?”白衣客一笑:“倒也不是,多年前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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