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问其它的了?”李略的声音颤抖,闭目养神着。
“没了,我如实,按奏本上的述了”况源站着,一字一句地答着话。
“哼,那皇上便不用问话了”
堂中一片沉寂。
况源在靖渊做的那些事,可不算小,以致予他一种天家无底线的错觉。
其实并不是宫里没底线,而是李党没底线。
自钦院一科开了例后,贪墨之风横行,况源胆子也日益膨胀,而后索性将账拟成三份,一份给朝廷,一份给李家,一份存私账。
“可纸包不住火,秋后账也是要算的。
”潜之啊“
况源应道:“诶”
“都说了吧,说了,才好做事”
堂中随即又沉下来
“阁老,靖渊的事,您别担心,我来的时候,都理好了”
况源眯了眼,温和地劝道。
于是李略并不再问,只是望着天,吁出一句
“白袍点墨,终不可湔”
偏厅里况娘子叽叽喳喳个没完,她向亲姊妹滔滔不绝地诉苦着,自已在外多年的苦楚。
罗氏面上无澜,偶尔才开口劝慰几句。
可谁知那苦水倒是倒不完的,尤其由况娘子来说,那便更无了头。
正厅传来了人,罗氏借势叫人将亲姐姐带走去用膳,总算得了清静。
“恬香”
李略在正厅唤她
“老爷”
她走到他身边
“你说,这,究是不是罪有应得?”他语气平缓,伸手捏住妻子的手。
“萍水相逢......尽管同根,如今也是他乡之客了”
我听见况姨妈责怪况姨父的声音,往香堤院去的时候,却隐约听见几句......
“便让他去查好了,死不了人......”
我匆匆离开院墙,不去听那争吵,只顾往香堤院里走,心里慌张。难道父亲说的都要成真了罢?
“母亲?!”我提步闯到院里,瞧见正在布菜的侍女,便往主堂里去。
“母亲,母亲——”
“这么慌张做什么?”母亲坐在内堂,满腹狐疑地望着我。
我低下声来,将听到的原本同母亲说了一遍。
谁知母亲只当平常事,低低转了转腕上的镯子道
“干你什么事?他们紧着他们,你自已近来凶刹这样多,操心旁人做什么?”
“噢......”我低下头
“过来......这个拜过了,戴着会佑着些,你近来,还是需去贤王府谢礼,殿下护了你些......莫不讲规矩。”
母亲从桌上的小匣里拿出一红绳金丝缠的小袋,不同寻常的福包,它小巧中间写有“安”字,三个小角儿,母亲将它放进我的内袖中,嘴中念叨着我快忘却的益阳方言。
听说,今天喻道长来过。
“娘——”我怯生生唤出一句。
“你啊,小时候都平安得很,怎么越大,越不令人省心”
“可.....可我也没做什么....”
母亲有些不耐烦。
“是,行了”
“可为什么这福角儿只有个“安”字?“平”字呢?”
我发了问,觉得奇怪。
“哪须这么些问,收拾好去净了手”
母亲将我朝外推着,不许我再多嘴。
“公子,且别急”
“容华姐姐有何吩咐?”杜若见将自已拦下来的容华,猜不透她欲做些什么,拿着书愣在那儿。
容华直直身子,娥眉妮转一笑,从袖中扯出一个锦袋来。
“七姑娘近来多有欠恙,为了去了那邪祟气类,听由法师解了,需公子往的留在这学堂中做事,带着这东西,能佑着姑娘些”
杜若轻点了头,思忖道
“愿护七姑娘无碍,杜若之幸”
“倒损不了什么,常日公子也多顾着些七姑娘”
容华笑着将那三角儿放进他掌心里。
上面的字,熠熠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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