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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练

定局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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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卯时三刻

元晞赶走了站在柱旁的内官,自已往柱子上一靠,半睁半闭地打瞌睡。

自已多久没上朝了,起也起不来。

等等。

靠在柱子上的虎躯一震,他差点摔倒。

“哎哟,殿下,你就坐着吧”

“别”元晞一把推开扶他的内官

“孤站着,清醒清醒”

上朝是寅时候门,卯时就该开始,好嘛,元昭这是摆了他一道。

可这么一想他却又心安了,继续靠在柱子上睡觉。

极辰殿里挂着一块“光而不耀”的牌子,不是正经的台阁体,倒很秀气。

元昭远远望到这块牌子心里豁朗不少,做人如字,秀而不失风骨。

“呼,呵”一阵呼噜声传进郄易的耳朵,挥了挥手,示意殿里的都别出声。

他提着玉珠,迈进殿里,悄无声息地往元晞颈里头吹气,他们幼童时常爱这么做,看谁忍不住动了,那他便得交出所有糖丸。

元晞的呼噜声略有减轻,经气一吹,他像是被虫咬了一般跳脚起来。

“你输了”

“哎哇哇”元晞歪了帽子,转身带着睡眼跪下去

“臣弟叩见兄皇”

呸呸呸

“叩见皇兄”

“朕想着你不会这么老实”元昭迈上他的龙椅。

“臣愚笨”

“今天你输了,要说什么都呈上来”

元晞努力睁睁眼睛,竖起耳朵

“臣甘拜下风”

“说吧”

“靖渊的事,陛下用了钱通生,那边的局势都稳了下来,臣叹服陛下高远”

“朕叫你来不是说这些漂亮话的”

元昭看似愠怒,逼仄之势渐近。

“臣下,不知说什么”

“你不知说什么?你去泉州做了什么?靖渊你非要把况源换了,你要做什么?”

大殿里响着回声,元晞抱着奏书立在那儿,他并非不懂。元昭骂他不识时务,非逼着去触李党的逆鳞,挑起事端,元晞得给个说法。

“系州有离贼,靖渊有蛮寇,户部、工部的亏空,三年平不了帐,臣到泉州是去开源去了啊!”

“那你往朕后宫塞得那群绣花枕头呢?那也是开源?”

“这,陛下!”元晞急得跺脚,殿里扇风的内官都出了去,殿里只剩下两人。

“你不挤他们,他们也要挤百姓啊,虽然不多,算上泉州贸易余成,好说歹说工部修的那几个堤渠都能竣了工了,系州的晌拖了许久了也都能平了,南州受灾的县份,才能拔款赈了,臣,臣绝无二心啊!”

“行,你在靖渊,到底要做什么?”

“臣在靖渊是为了国本,那本是个盛产铜矿,盐铁的地方,可茶也种得好,不输北汉的白毫,那蛮寇,多次侵占就是为了抢这个,转出卖与外商,价格翻了几个倍不止。靖渊赋税重,实况又不能与登映、泉州两地相比,稍稍治有偏差,这条船就驶不得万年,钱通生是文官,可只是个外官,军国大事,他说了不算。”

元昭沉默着

“所以,光动况源不够。”

“皇上圣明之至,察民体恤”

“有话就说”元昭有点不耐烦

“臣向皇上举荐一人,他必至靖渊才能稳了这条船”

“谁?”

“李阁老四子,李良棣”

元昭由最初的瞪眼慢慢变成眯眼,或许上次落水元晞把脑袋淹了?

“臣,臣有言”元晞忙道

“李良棣是自幼生在靖渊,可此人并非意气书生,靖渊看似铁板一块,可也不是严丝密合,放谁去,似乎都不太合适。罗庭列年迈,靖渊需要一个会争,能争,巧争的人。他是李家的嫡子,行事上虽放纵了些,可用起来也是把好刀”

他说来并无错处,靖渊几十年来看似都由李党把持,谁知其中腌臜污祟。元昭多少也对李良棣知晓些,除去李良挚真是个打铁的脑袋不会逐利,李良棣也是个另类。

“靖渊放权多年,地方上他们定不以为然,除了明面呈上去的账,有多少是真的进了李家口袋,又有多少进了他们口袋?恐怕李阁老都拿不准。再这样乱下去,倘若真从靖渊撕了口,靖渊再逢上冬灾,李党难辞其咎,可那时泉州贸易不成,离国难度科,必也会去掠夺,靖渊废了,单靠登映,救不了上宸。就算不为前途打算,李党也得为当下划量,李略定不会再放纵他们。”

元昭听着元晞的思忖,他说的在理,棋是险了些,元晞常年泡在地方,了解地方的花花肠肠是比元昭多,况且倒李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有可行之法,总比徒等得好。

“如今情形,也只有这么做了”

要从李党撕开一个口子,元晞对李良棣有着前所未有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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