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园子里待得烦,估摸着时辰已晚,观莲节该散了,因为晚上的送灯莲要赶着吉时,滋顺河边乌泱泱的要挤一堆人,不巧去,占不到吉利,以往官?都多,母亲也爱放,我只觉人太多望着心慌,留在府里还能与下面几个丫头玩闹一会儿。
“瞧什么呢?”孙望合折着福角,打算送灯时一并烧了的。
“你手真巧,我年年学年年都不会”我伏在桌上,偏头只望着她。
“谁允你松懒?快快执笔,把字写了”玉指戳戳我。
“你上次说,要去系州,可什么时候走?”
孙望合也不抬眼:“现在就盼着我走了?不过还得一些日子呢”
“那就成”我来了精神
“将糕儿做了”
“小心贪吃蛇也咬你”他哼哼??地同我闹起来。
“两位姑娘——”园子里进了张新面孔,止住了我们不端庄的行为。
“该放灯了”
“这就去”孙望合拉住我双手,一边糊弄着来人。
前些年官府开了一条沟渠,专用来放灯,亦独设了台子供天家和百官所用,我今年倒是头茬去那儿,看看也无妨。
河上灯繁,拥着河边,像是长长的灯带,蜿蜒着,火光映着还没暮的天边,天光冥冥,一点点火光,人占了日的位置想要照亮天地。
“温七,你看那河上”
望合扯扯我的袖子,指着远处。
河上泛着一叶舟,那舟却也不凡,堆满莲灯。
“水殿风来暗香满.....”舟里的女子声声唱着苏轼的《侗仙歌》调是新建的,我从未听过,琵琶弦转,我望见,她是今日席上的女子。
“还没听过这首曲呢”
我喃喃着。
元昭显然望见江上的美人,至于是什么用心,他暂时却不明晰。
丞相府?
已然有了美玉自然不会再舍得黄金。
佳人在斯,这样的做法太愚蠢,谁会将最好的与最差的相比,而后再期望将两者都收下。
元昭还是没有那么贪心,他原是有过一个侧妃的,可惜侧妃贪婪,出了不光彩的事,那时时局迷乱,他痛恨又需冷静,终而只全于表面功夫。
美玉他还未完全得到,让他动心的东西已经存在,眼前的小心思虽好,可显然不该是这个时候
“谁的主意?”元昭没问郄易,抓住了最近的元晞。
元晞一脸惊恐。
“朕知道了”
“诶,陛下,您了解我的”
搞个观莲节,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吗?皇帝又不是色鬼,献殷勤也没这个献法儿吧。
“行,不是你”
“郄易,赏”元昭放过元晞,冲着郄易嚷嚷,而后入下第一盏灯。
可是赏什么啊?
元晞拦住郄易,自已亲自蹲了下去。
“陛下不喜欢?”
“内正其心,外正其容朕倒不命你了。”
“臣是一片赤心,从未偏颇。陛下可以剖来看验之”
元昭意味深长地望着满嘴胡言的元晞,忽然听到舟上唱至“但屈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推开莲灯,剩着四下也开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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