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怕,总得敷药的”黄妈妈在一旁劝着,林琪佩踡在床边,眼中燃着低沉。
“那蛇并无毒性,咬后多有红肿也实属常态,贵女只消按时敷药,不时便去肿了”林大夫自顾着写下方子,冲林琪佩现出个较和霭的嘴脸来。
“那蛇实则无毒?可我怎么瞧都是个尖脑袋“
黄氏仍心有余悸,拿帕子轻拍着胸口
“还是先让二丫头把药敷了才是,那蛇我已叫人处理了去,大夫也识过蛇了的”
罗氏也不知怎么就摊上了这档子事,庄子里本都清过一遍五毒的,仍让咬了,林家实在难堪,她又忙着自家二姑娘的事,来安抚两句算全了情面,也好尽早打发了林家。
黄氏心烦,冲黄妈妈瞟两眼,不管林琪佩是否乐意,黄妈妈见着空档,就将药贴了上去。
“让丫头在这里歇一会儿,自家屋子,药先叫人煮了去,你也在此处养养神,什么事就吩咐他们去做,这事真怪我,老了不中用”
“夫人这话折煞了,她时运不好,怪不了谁,倒是我们添烦心了”
来回的客气仍是得有,林琪佩实是听不下去,脚上且病疼着,好好一场准备,倾刻付诸东流,怎么不是李家的错了?
“才拿来的雪银耳滋补着不错,服药前先用,不伤身”
“这,这如何使得?”
黄氏听后心中微下一惊,雪银耳可不轻易赐人。
黄氏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罗氏舍得御赐的东西,她不能不识趣。
“我不扰你了,这就叫人去煮药”
罗氏嘴角微含笑,起身离开了。
“谁稀罕那东西”林琪佩发作了脾气,脚上的烈药灼着她心肝也痛
“住了嘴,仔细说话”黄氏从椅上起身从到榻上去
“吃她的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今日谁恩宠最盛?”
林琪佩在气头上,年娇,经不得委屈。
“若真是这个意思,反而都好办了,这样的东西哪儿是说享出来就拿的,这是上面给我们情面,”黄氏闭目叹出一口气来,林琪佩流出泪来,一双翘目儿露出常是没有的凶光来。
“是他们放的蛇,生了心不让林家好,换衣也是,何须留这脸色于我看”
“你此下进不去,又不是以后都没数了,哭什么?你爹爹仍在任上,动用些也不是不可以,尽早养了伤,别叫人看出什么来,眼下还未完呢”
她止了嘴,不想再惹亲母亲生气
“这般也好,谁无需留谁情面”
罗氏出了那院儿,采绣立马从候在一旁的院墙中出来,低头往前引路,躬身又悄声道:“宫里姑姑已去了,此时该验了身”
“嗯”罗氏闭唇哼出一声,脚下不停
“太后等着您,说,下头的事不必操心了,大夫在,侍候好就行了”
罗氏快步着,没再说话。
绮松了皇帝去做自已的事,从前庭慢悠悠回到李府一早备好的院子里。
“今年花开得不错,初春的花在这儿养得好”一枝春梨花缀满生枝伸在李绮的手中。
“眼望皇林那边也开了花,主子要喜欢,唤那边奴婢拾来几枝,太后修道时也用得上”葛春笑吟吟,语气温和。
“罢了”李绮转下语气,避开阳光。
“以为里头清静,紫闱宫比不上这里”
“现下择了这么些人进宫,许多事太后伤神”
“那倒没什么”
她望见一条淡黄的花,弯了些腰下去瞧。
通报的侍女进了来,恰巧打断了李绮神游的心思。
“一品夫人到了”
“去请吧”葛春说了令,扶着李绮。
“妾叩见太后”
“多礼了,赐座”
罗氏从地上起身
“臣妾有愧,出了差错”
“天地生灵,哪儿都受人掌控”李绮轻笑笑。
罗氏默了一阵,从朴妈妈袖中取来一布包的佩玉
“妾也是偶然知晓的,下头人收拾来与妾,说是林二姑娘身上的物什,这玉腥得很,大夫瞧了,大约用药浸过,才招来了毒物。”
李绮站在一株牡丹前
“谁看的?”
“林焕”
话说得并不十分重,听到名字李绮心里大约有了底,又问
道:“泡的什么药?又做什么用?”
“泡的药,大都俗热,闻之,则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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