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许敬宗召益州大都督窦轨、益州刺史林正、董家家主董仲贤和费家家主费成议事。
这四人,前两者是李世民系的官员代表,后两者是李世民系的蜀地世家代表。
五人商议之后,决定为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先让窦轨暗中召回部署在边境的兵马。
兵马集结完毕后,再向益州宣布讨伐李承道的圣旨,然后迅速进军,趁李承道来不及防备,一举将其消灭。
当夜,费家费成的书房内。
费成年逾五十,膝下只有一子,名叫费休,二十余岁,素日里游手好闲。
此刻,父子两人正在议论许敬宗来蜀之事。
“我们五人约定,窦轨出人,费、董两家出钱粮,一同在太子殿下面前露脸,平分剿灭李承道的功劳。”
说完,费成叹了口气,面色忧虑。
费休见到父亲这副模样,不解道:“这是好事,父亲为何叹气?”
费成点点头,应道:“能在太子殿下面前表现一番,确实是好事。”
“可是,那个董仲贤仗着比我们早几年搭上太子殿下的线,推脱说家中余粮不多,还说我费家家大业大,劝我多出一些钱粮。”
“当着许学士的面,我没办法拒绝,只好替董家出了那份钱粮。”
费休又问道:“出的钱粮越多,说明我们费家对太子殿下越有诚意,父亲该不会是舍不得钱粮吧。”
费成闻言,再次摇头叹气。
他指着费休,道:“平日里让你多读书,你就是不听,这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那董仲贤行事素来霸道,我是担心,等李承道被平定后,论功行赏之日,他会将我们费家的功劳抢走。”
“那董仲贤与许敬宗、窦轨都有交情,甚至朝中也有不少人脉,到时候根本没人会为我们费家说话,我们费家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成都,董家的实力本就在费家之上,要是再让董家抢去这平叛首功,得到李世民的信任和重用,费家就再无出头之日。
费休闻言,眉头紧锁,两人陷入沉默之中。
忽然,费休猛地抬头,道:“父亲,孩儿有一计说与父亲听。”
费成看着费休,哑然失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今日倒是转了性子。”
“也罢,你说来我听听,看看是否可行。”
难得自家儿子会对家中大事上心,他也心怀慰藉,想看看费休能想到什么办法。
费休拱手道:“孩儿听过,长林军杀出长安,灭南郑五大世家,都是以安陆王为主。”
“由此,孩儿以为,平定东宫余党,关键在于安陆王,若是安陆王身死,长林军无主,必定不战自溃。”
“只要我们费家能杀死安陆王,这平叛首功非我们费家莫属。”
费成听得津津有味,这个往日只会斗鸡走犬的儿子,现在看起来竟然有些顺眼。
“安陆王远在绵阳,你又如何杀死他?”
费休自信地一笑,道:“古有专诸刺吴王僚,今日为何不能有人刺杀安陆王。”
费成心中一惊,忙道:“你的意思是找人刺杀安陆王?”
他没想到,费休的妙计居然是这个。
费休点头答道:“正是,父亲,我们的实力比不过董家,想要夺下这次平叛的首功,就必须要兵行险招。”
费休闻言,登时陷入沉思之中,此计若是能成功,费家就会一步登天,若是失败,好像也没什么损失。
他抬头道:“可是,时间紧迫,我们上哪去找动手的人?”
费家平日里也不做这种事,家中根本没有合适的人选。
费休自得道:“我倒是认识不少好手,这些人都是蜀地豪侠,武艺高强,平日里最是崇拜专诸、荆轲之流,孩儿能想到此计,也是受他们的启发。”
费成疑惑道:“安陆王是皇室宗亲,身边又有重兵护卫,这些人有胆子动手吗?”
这罪名,足以诛九族。
“这些人都是贪财好利之辈,只要给钱,别说一个郡王,哪怕是亲王,他们也敢动手。”
费成面色一狠,猛地一拍案几,厉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赌上一把,你尽量挑最好的人手去办这件事。”
“告诉他们,只要能杀死李承道,想要多少钱财,我费家都给得起。”
听到费成认可自己的计策,费休登时满脸喜色。
“孩儿领命。”
……
绵阳,城西长林军军营。
李承道在薛万彻的陪同下,一起视察新兵的训练。
两人走上一处高坡,俯瞰整个军营。
薛万彻介绍道:“殿下,经过近十日的招兵买马,已招到新兵一万多人,目前,已经全部投入训练之中。”
李承道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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