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窦轨的信后,李承道才知道李建成在蜀地有这么一颗暗棋,虽然暂时用不到,可等他将来夺取成都时,若是有窦轨这个益州大都督相助,绝对事半功倍。
确认来信的真实性后,他也回信好生安抚,顺便将长安玄武门之事详细讲述,并且告诉窦轨,希望窦轨能够与他一同起兵讨逆。
……
成都,益州大都督府后院。
深夜,月明星稀,窦轨坐在凉亭内,身前的案几上放着一个酒壶,还有几个小杯子。
可他没有丝毫饮酒的心情,反而是愁眉苦脸,时不时地叹息一声。
李承道夺下绵阳的四天后,也就是他与林正争吵的两天后,开始接连不断有消息传来,说是长安有变,太子李建成身死,秦王监国。
他原以为只是谣言,可是越来越多的消息却让他彻底慌了手脚,收到李承道的回信后,他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
他投靠李建成,本就想投机做个从龙之臣,以期换取一场富贵,然而现在,李建成已经身死,他的一切付出都打了水漂。
为了维持他的权势和财富,他必须要另外选择一条路。
此刻,他正在等一个人,一个可以让他继续保持富贵,甚至可能更进一步的人。
忽然,窦府管事领着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走进来。
窦轨急忙起身行礼,笑道:“许学士,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许敬宗笑呵呵道:“当然好,好的不得了。”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李世民政变成功,他们这些秦王府属臣也终于熬出头。
只要李世民一登基,肯定少不了他们的好处,焉有不好之理。
许敬宗也不回礼,直接一屁股在主座上坐下,俨然是把他自己当成大都督府的主人。
窦轨见状,心中暗恼不已,这许敬宗不过区区一个学士,居然如此托大。
若不是看在李世民的面子上,外加他有求于对方,他早就将许敬宗撵出门去了。
他按下心中的怒意,神色从容地在许敬宗对面坐下,道:“蜀地风景秀丽,许学士多留些时日,也好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许敬宗看见窦轨脸色无异,心中暗赞一句:好心机。
他刚才故意做出无礼之举,主要是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抢得接下来对话的主动权。
其次,就是想试探一下窦轨的斤两,看看这人好不好拿捏。
现在看来,这窦轨城府颇深,绝不是一个好易与之辈,他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想到这,他笑道:“如此,我便要多打扰几日了。”
窦轨为两人斟上酒,抬手请道:“这是蜀地特有的名酒,叫剑南春,许学士必须要尝尝。”
许敬宗接过,细细地品味。
两人东拉西扯,聊了快半个时辰的家常。
许敬宗见天色已晚,气氛也烘托得差不多,便决定开始今夜的任务。
他放下酒杯,看着窦轨道:“窦将军可知,一个多月前,长安发生了大事?”
窦轨脸颊红润,已有醉意,他故作不知道:“不瞒许兄,我这个月军务繁多,根本没时间关注别的事。”
“长安有何大事发生,还请许兄讲与我听听。”
许敬宗暗骂一声老狐狸。
若是在往日,他只需将身上的圣旨拿出来,直接以天子的名义让窦轨出兵征剿李承道就可以,窦轨要是不出兵,还可以给他安个抗旨之罪。
今日之所以把事情弄得这般麻烦,是因为他不确定窦轨是支持李世民,还是支持李承道。
若是窦轨心向李承道,他作为李世民的使臣,一言不合,窦轨就有可能直接将他砍了,他必须要小心谨慎地试探。
可窦轨心机深沉,就是不肯透露出到底支持谁。
他没办法,只得开门见山道:“窦兄,一个多月前,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密谋造反,已在京中被杀,其子安陆王李承道率领余党逃亡蜀中,现已占据绵州。”
既然已经决定摊牌,他也就不再兜圈子,直接说出此行的目的。
“太子殿下派我来见窦兄,就是希望窦兄能够为朝廷效力,出兵剿灭逆贼李承道。”
窦轨轻抿一口酒,醉眼朦胧道:“许兄说笑了,安陆王是皇室宗亲,我一个小小的益州大都督,又有何资格对安陆王动手。”
小小的益州大都督!
听到这几个字,许敬宗强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明白窦轨的意思,这是嫌弃官小,想要好处呢。
好在他此行早有准备,笑道:“太子殿下欲将天下划分成十道,若是窦兄能够献上李承道的首级,这剑南道行军大总管之位非窦兄莫属。”
“除此之外,国公之爵不敢保证,郡公之爵肯定少不了。”
窦轨听完,拿起酒杯,欣然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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