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三。
京都长安气温骤降。
风寒刺骨,屋檐上挂着冰凌,院里盛水用的大缸也结了一层薄冰。
唐林穿着长袍爬在梯子上,正在整理柜子中的药材。
有些回潮的草药,还要拿去后院重新炮炙。
“余之兄,大早上的爬梯子干嘛?”
一大早,萧釴便火急火燎的跑进医馆,手上还握着马鞭。
他整个人裹的跟个粽子似的,头上还带了顶貂皮帽子。
“卫国公府的马车已经在来的路上,我骑马先行,就是来给余之兄大声招呼的。”萧釴性子洒脱,不拘小节,眼疾痊愈后就跟唐林称兄道弟了。
“卫国公府的马车?”唐林一头雾水。
“你还不知道?现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太医署令陈扶风看了你开的药方,极为推崇,连着上了两道轧子,恳请圣上册封余之兄为太医正!”
萧釴平日最喜应酬,人缘广,消息自然灵通。
“别看这太医正只是个从九品,接触的可都是宫里的贵人,指不定哪天就能青云直上!”
萧釴一路骑马疾奔,这通长篇大论说下来,顿觉口干舌燥。
自去柜台拎了茶壶,对着壶嘴猛灌了几口,接着道:“卫国公听闻余之兄医术高明,连陈医令都大嘉赞许,便要请你过府诊脉…”
“给谁诊脉?”
唐林愣了片刻,捋了捋思路。
卫国公,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位被封神演义魔改过的军神。
李靖,李药师。
“余之兄来京城不久,可能还不知道,卫国公府的李小娘子,去年在马球比赛中不慎摔倒,昏迷了月余,醒来后双腿就没知觉了…”
萧釴的话还没讲完,卫国公府的马车已经停在医馆门口。
李德謇穿着狐裘大衣,疾步而来,前脚刚跨过门槛,便朝唐林这边拱手。
“冒昧前来,唐大郎切莫怪罪。”
“客气,客气。”
唐林赶紧把药材放下,拱手回礼。
来人可是卫国公府的嫡长公子,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此次前来,乃奉家父之命,恳请唐大郎过府替小妹诊病开方。”
李德謇自小跟在父亲身边,在军营里摸爬滚打。
练了一身铜皮铁骨,说话办事也是雷厉风行。
“稍等片刻,容我准备些药材。”唐林也不推辞。
反正有系统傍身,就没有自己瞧不好的病。
“无妨。”
唐林去后院备药,李德謇便直挺挺站在医馆门前候着,跟一尊雕像似的。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唐林便拎着药箱出来。
李德謇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萧釴嫌风大,便跟唐林一块挤在马车里。
……
卫国公府,西院。
太医丞赵修筠在厅内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道:“川芎虽可活血化瘀,但药效不能持久,过量服用恐伤肝脾,能否用红花、赤芍替代?”
两年了。
国公府李小娘子的腿疾久治不愈。
太医署的诸位同僚轮番上阵,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却仍是束手无策。
经年累月下,积存的药方都快垒成山了。
李小娘子卧床两年,茶饭不思,身体每况日下。
最近又染了风寒,几天前已有咳血症状。
“咳咳咳…”
里间闺房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紧跟着就有丫鬟跑出来,带着哭腔喊道:“小姐又咳血了!”
一屋子下人顿时手忙脚乱,有去打热水的,有去通报夫人的。
“速去太医署,将那株百年老参取来!”赵修筠心里咯噔一下。
今日会诊,李小娘子的脉象沉实有力,如循长竿,属阴结之脉。
相比前段时间,已有好转的迹象。
谁曾想,左右不过一盏茶时间,病情竟又恶化到如此地步!
“赵医丞,不是说小女病情已有好转,既服下汤药,怎得又咳血了?”
李靖闻讯赶来,声如洪钟。
身着红袍,冷面如霜的张出尘紧随其后。
“噌”的一下抽出李靖佩在腰间的宝剑,架在赵修筠的脖子上。
“今日英儿若有个三长两短,尔等都别想活!”
屋子里顿时乌泱泱跪了一地。
“英儿还等着赵医丞施救,切莫莽撞。”李靖长叹一声,一把夺过夫人手里佩剑。
红拂女张氏心中悲戚,早已泣不成声。
正在这时候,李德謇拉着唐林一路奔行,人还在院子里就冲前厅喊话。
“阿耶,唐大郎请来了!”
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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