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是这样,葳蕤也已经习以为常。
她已经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的淋漓尽致,最后一步,她不敢轻易走出去。
生怕到最后输的一物所有。
“子清!子清!”
突然,一阵急促的喊声从外面传来,宁寒急忙站了起来,推门走了出去。
“秦王,何事,这么急匆匆的?”
李世民此时一身凝重,昨日的欣喜和轻松,今日消失的无影无踪。
“河北,又有战事了!”李世民从衣袖中取出一战布帛,展开之后,足有一面木桌那么大,是河北诸郡的地图:“窦建德旧部刘黑闼已经攻陷河北大半部地区,此时锋芒极盛!”
宁寒简单思索了一下:“刘黑闼,相比较于窦建德治国安邦弱了很多,但行军作战上强出数倍。”
“不错,如今刘黑闼的兵锋,越发尖锐,虎牢关一战的成功战果,很快就会化为乌有。”李世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李渊解除对他的猜忌,在刘黑闼起兵之时就让他去镇压的话,何故有今天这般局势!
“陛下命你出兵了?”
李世民点头:“李神通、李元吉、李玄同、李世绩等人皆已经出兵征讨,但都是以失败而告终,除我之外,也无人可用了。”
宁寒笑着摇了摇头,李渊最厉害的一点就是同一个坑可以无数次的跳。
之前对付窦建德的时候,他也是想要雪藏李世民,结果还是无可奈何的启用。
如今却丝毫没有长记性,再一次重蹈覆辙。
他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不过刚刚二十四岁,但此时却有着与年龄极其不匹配的老成,当他不想表现出来心中怨气的时候,不会轻易让人发现。
“殿下还真是一个救火的好手。”
“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宁寒接着说:“言归正传,在我看来,此乃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殿下自然要答应,而且要漂漂亮亮的答应,干脆且义不容辞,让全朝歌功颂德也不为过。”
“真要这么张扬?”
“殿下在这天策府呆了足足半年,不觉得憋屈?”
李世民咬了咬牙:“憋屈,很憋屈!”
“那就释放出来吧,知道你憋屈的大有人在,甚至圣上也觉得对你有几分愧疚。”宁寒说道:“越是这样,殿下越要表现出丝毫不记仇,为大唐社稷安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样子,只有如此,方才能收买人心。”
李世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离开长安之前,宁寒就已经给他指出了一条通往皇权的路。
既然如此,那他自然是要开始时时刻刻的为此做准备。
毕竟这是一条步步为营,不能有一丝一毫失误的一条路。
有了宁子清的指点,他的心中就再放心不过。
这场博弈,他哪怕成为宁子清手中的棋子,亦然不会有丝毫不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能走对许多正确的方向,但往往会忽略一些狭小的细节,而宁寒,恰好能帮他弥补这些不足。
比如此时,王权帝术,收买人心从政治层面来说,比功勋还要重要几分。
一个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秦王形象,将会是这场博弈一个沉重的筹码。
“子清,我明白了。”
李世民打算奉诏回长安了,临走前特意看了宁寒一眼:“刘黑闼兵锋正盛,士气高昂,此战胜算大么?”
和窦建德不同。
刘黑闼的军事能力在窦建德之上,此战比去年的虎牢关还要严峻几分,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刘黑闼不如殿下你。”
李世民又问:“子清这次可会帮我?”
宁寒摇了摇头:“接下来的路秦王自己走或许会踏实一些,当然,若是生死攸关之际,我会出手。”
宁寒不想给李世民太大的底气,不想让这个大唐帅将因为他而变得迟钝。
这是毁人。
他想让李世民自己打下刘黑闼,从而坐稳自己的军功,免遭质疑。
李世民显然也明白宁寒的用意:“我必回全力以赴,我先去了。”
李世民离开之后,宁寒和葳蕤这才离开了天策府,回到了邙山。
“公子,秦王要去河北,你会去么?”
宁寒点了点头:“可能会。”
“葳蕤可以一起吗?”
宁寒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绝对不可以。”
葳蕤低头闷声不吭的扣着手指,心中委屈极了。
“别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我是为你好。”
葳蕤抿了抿嘴:“我是担心公子安危。”
“放心,普天之下,可能没有人比我更安全了。”宁寒嘴角浮现了一抹不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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