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义,辛苦你这些年替愚兄照顾爹爹了。五年后,愚兄终是可以去祭拜你了。塞北蛮荒凄凉,你受苦了。”
“安义,绾儿住在缁衣街下段,每日里只需在浣衣局洗涤五个时辰的脏衣便可领到三块大钱。工作虽繁重,胜在安稳。”
“她的丈夫姓刘,诨名阿犬,在御膳房里烧火为生,待她是极好的,从不打骂。听闻每三日,他们家便可吃上一顿肉食。只是可惜,她已不再酿酒,我只能带两壶对面酒坊的‘青梅酿’给你了。”
“安义,当年绾儿大你两岁,爹爹不许婚配。而今绾儿已大你七岁了。她育有一女,乳名唤做小艺,今年四岁,眉目间有几分肖你。若是泉下有知,你要多多保佑这个孩子。”
……
……
沈适之双脚盘起,杵着狭长得有些过分的腰刀,就这般小着声音,絮絮叨叨地对着亡父、亡弟的灵牌闲话家常。
时间终是来到了既定的亥时一刻。亲兵扣门,低声道,“将军,时辰到了。”
沈适之微微眯着的眼睛刹那间精光迸射,他忽地站了起来,对着诸多灵位拜了一拜,便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天边一轮残月,清冷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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