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吴仁再次呛出一口血。
“阿旬,停下!我有话与他说。”
洛之旬愤愤地住了嘴,心知自己两人在劫难逃,见那鬼物伤了吴仁,面上掩不住对其憎恶之态。
他小心地将吴仁扶起来,殷切地取了帕子让他拭去血水。
旁若无人的样子引得时云怒发冲冠。
“我可没时间听你遗言,留着去地府说与阎王听吧。”
言毕,暗黑色的鬼气再次在他手中聚集起来,只消一招,吴仁和洛之旬将会彻底殒命在他手中。
吴仁闻言也不争辩,只抬手对着自己挥出一道朱符。
时云见他动手,以为他用了什么保命的符宝,恐防他临死一击伤及自身,率先退开了一步,手中鬼气却未消散。
谁料,吴仁用出的朱符,并没有其他作用,仅仅消去了他面上的易容。
他显出了一副洛之旬从未见过的面孔:剑眉星目,鼻若悬胆,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比之原先江湖草莽汉子的样子而言,犹若云泥之别。
洛之旬吃了一惊,眼瞪瞪地看着他。
时云显然更吃惊,他疾步上前,一把薅起吴仁,声色俱厉道:“你是谁?你不是吴仁!你装作他的样子骗我,意欲何为?”
“你放手,我师父受伤了!”
洛之旬跟在吴仁旁边,看他对吴仁一点不客气,手比脑子快一步地用力拉扯时云的手腕,被时云不耐烦地随手挥开。
骆之旬被挥开,在逼仄的房间中撞倒了搁置面巾的木架子。
幸而活尸没有痛觉,骆之旬扭身爬起来。
“阿旬小心,我无事。”
吴仁见对方并未对徒弟下重手,放下心来。
“回答我!”
吴仁转头,看着眼前的厉鬼叹了口气,轻声道:“父亲。”
“什、什么?”
时云被吴仁道称呼吓得手一松,吴仁从他手中脱开,往后跌了一步,晃了一晃才站稳。
洛之旬赶紧搀住他。
“不,不可能!你到底是谁?”时云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看着吴仁,眼中隐隐有水光闪过,红色的血丝爬上双眸。
那绝望又期冀的目光,令人不忍卒睹。
屋内阴气一重,时云退去青面獠牙的厉鬼相,显露出他生前的面貌来。
朗月清风,皓腕凝霜。芝兰玉树,顾盼神飞。
仔细一看,竟与吴仁有五分相似。
不同之处在于,吴仁的脸型比他更显轮廓,不怒自威,而他面若好女。
“家师吴仁,号朔光。我名吴攸,字望星。至于,我为何唤您父亲,你可亲测血脉。”
这世上,语言可以作假,容貌可以作假,血脉之亲却作不得假,那是有诸天神佛见证的,是人立身于世区别于旁人的唯一。
时云半天不敢施术,眼眸微偏,闪烁着四下漂移,视线却再不敢跟吴仁对上。不,应该称之为吴攸了。
时云的手掌微微颤抖,犹豫半天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伸出。
两厢沉寂无言,压抑的气氛渐渐蔓延。
洛之旬看看吴仁,又看看时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惊奇感压过了其他。
“师父,他真是你父亲啊?”
洛之旬悄声问道。
时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他们俩说起了悄悄话。
吴仁没说话,点了点头。
“那他怎么不认识你啊?你母亲生你之前他就死了吗?”
洛之旬当然认出眼前这位是鬼不是妖了。
妖鬼之辫,有一样是最容易将它们区分开来的。妖所化人形,表象总有些异于常人,或妖艳非常,或丑绝人寰。鬼物所化,与人无异,不过身形飘渺,似实还虚罢了。
吴仁被洛之旬的话噎了一下,否定到:“不是母亲,是师父。”
“什么师父?你师父和你父亲有什么关系?”
洛之旬脑洞不够大,完全没想到此界繁衍另有他术,并不单单依靠男女敦伦。
“血脉为真又如何?”时云一声冷笑。
“他对我不起,留我血脉又有何用?我还要对他感激涕零不成?未免太将自己当回事儿!”
吴攸预料到时云一时不会接受,因此并不与他激辩,而是侧过头给徒弟扫盲。
“世间男女交接,阴阳相合而蕰精育血,新生肉身可成,冥界魂魄自转生池投入,自此生命得以完备。此为常态。”
“那你师父怀孕了没告诉你父亲?”这个常识,后世小孩儿都知道。他父亲是男的,自然只能是他师祖怀孕了。
没想到,师祖竟然是女冠!当代女强人有没有!
吴攸语塞,黑着脸打断了洛之旬的臆测:“不可妄语,你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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