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并没有什么变化。
顾况然如常的不在家。
沈初初还是天色微明时推开满是牵牛花的院门,如常拂过花蕊,嗅一嗅初秋牵牛花的凉爽香气,弯腰紧一紧鞋带,悠悠闲闲地往坡下跑去。
还是偶尔碰到老教授,还是偶尔的撒撒娇。
只不过,老教授会时不时的提起实验室新来的投资人,据说是几轮竞标才得到的机会呢。这么年轻,这么有眼光的年轻人,不多了。听说气度温文,难得的不张狂不骄横,是对面云氏的老总,你知道吧初初?对面云氏,这棋子下得够早的。况然啊,学术界的精英,生物界的未来,谁都想分一杯羹的。
是么?沈初初拧眉。
此刻,沈初初正往坡右边瞧去:网球场边季安大力挥手,“姐,姐,沈姐…”。
沈初初扯扯嘴角,这遭孽的总助,大约是孤独得很。
视线正正撞上一个人,沈初初眼皮跳了一跳。
今日怕是不宜出门不宜动土万事不宜罢?
“云氏,苏凉苏董。“
沈初初忽然就有些着恼。
凭什么谁都跟自己介绍他?凭什么谁都得认识他?凭他是云氏的老总么?凭他面泛桃花么?
沈初初绷紧了脸。
意气用事。
可是,去他的。
苏凉满头大汗,拿一条雪白毛巾擦着,湿嗒嗒一缕头发搭在眼前,初见时的老成模样换成了今天些许的少年意气,因着运动的缘故,此刻苏凉面色红润光洁,眉目清朗,唇角飞扬。
宛如当年白衣清裳的少年郎。
岁月之于男人真真仁慈。
比之从前,不过是眉目间多些沉稳,少些稚气。
一样的干净明朗.
而自己-岁月真是把见血封喉的龙泉吟。
沈初初不理会季安的纠缠。
“你们玩…”话还没说完,季安一把拉住她,“姐,姐,亲亲的亲姐,你救救我,我休息休息再战,咱们苏董又不愿意中场休息,我哪有上司的体力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哪,你替替我,替替我行吧,一会儿我就上场。”
太过执拗也就着了象吧?
苏凉远远瞧着,季安正与沈初初闲话,小丫头从前瘦削清淡如梅,生涩秀气惹人怜;现在,身量苗条,面目丰润,十几年养尊处优岁月滋润得眉梢眼角春花盛放,光艳艳有如牡丹。
顾况然对她,终归是极好的。
不象自己,除了轻负还是轻负。
苏凉绷紧了面皮。
这是干什么,两个人是在推让还是在拉拉扯扯?
“季安-”淡淡的语声。
淡漠里含着冷峻。
沈初初知道,苏凉已有些着火,越冷淡,越着恼,死性不改的脾气。
更可恼的是,自己居然在—后怕???
来就来,谁怕谁?
沈初初挥起球拍,将球高高抛起。
拍上网子蓦地向后一漾,球已划着弧线冲出去。
微扬透亮的面孔,晨光在脸上沁滑,细细的绒毛宛如青杏,肌肤象牙似的莹润,脖颈纤细,似折非折,她沐浴在晨光中,不染尘埃的爽净,清丽。
是牡丹的盛放,是画眉的婉转。
苏凉屏住呼吸。
一球正中心脏。
笑意沁入她眼底,愉悦挡也挡不住地流淌。
还是那个赢了他就偷偷雀跃的姑娘。
苏凉弯起嘴角,偏手捞起球。
一球一球总不离她左右,不太远,不太近,若既若离的距离。
总在她身侧。
希望,自己也是那粒球才好。
可,隔着天堑。
使君有妇,罗敷有夫。
奈何。
苏凉出手愈加温柔。
一个眉眼弯弯嘴角上扬,一个眸光流转顾盼生辉,一个默然无声,一个处处容情,球场上荡漾着无言的默契。
季安揪着头发发呆,这情形怎么看怎么怪异,手下留情也不能这么刻意吧?
再一次目睹连让几球,季安忍不住大喊,“苏总,刚才你打我可没客气,你不能看人家是美女…”
遭受到冷冷一瞥,季安立刻闭上嘴。
好吧,这真是个看脸的世界。
“八点整跟致远有个协议要再沟通沟通,季安,你去准备。”
那边,沈初初放下球拍。
微漾的眼角,唇边抑制不住的笑意,自觉微微发烫的脸颊,心内的跳跃,沈初初觉得自己过逾了。
电话颇为适时地响起。
“美女,恭喜你成为马场贵宾,欢迎有空莅临东方马场,马场电话…”
这电话真是不依不饶。
沈初初借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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