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他们之间如今谈论的都是什么-声色犬马,斗酒走狗,哪如从前.
沈初初凉凉斜他,“谁强迫你了?为什么一定要投呢?你可以不投的.”
“为什么-”苏凉臂腕压在方向盘上,撑着身子向她,“如果我告诉你这药是我的希望,我等着这药续命,你信是不信?”
什么?
沈初初捂住唇,掩住要跳出的心,他在说什么?顾况然的新药尚在临床期,具体主治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跟肺部有关,怎么他肺不好?
她掩着唇打量他,不知是不是心理影响,她觉着他气色算不上好,以前健康红润的肤色略有些暗,眉心拢在一起,聚着一团阴气,不得舒展,印堂隐隐地跳动,心脉不稳么?但除此以外,他目光灼灼,精神上佳,衣衫下紧绷着的骨肉纠结有力,不见清瘦,那脊背倒比往日更见挺拔倔强.
也许是通宵未眠?
但,万一…万一…
她放不下那个万一,她转着眼瞧他,指望他给个实话.
她一向浑然柔软不显山露水的颧骨都在微微抖动,捂着的唇后尚听到牙齿格格嗑响,她转向他的眼神里是全然的惊惶骇怕担忧脆弱,是全然的惧怕.
她吓成了这个样子.
猝不及防地柔软从心底漫到他眼底,他眼底面上渐渐有了笑意,真心实意的笑意,他笑得脑袋磕在方向盘上,“你还当真了…我逗你玩的…我只是不想一直跟砖头瓦块为伍,转型而已.”
他闷头笑,而且是笑不可抑.
他的闷笑点燃了沈初初的怒火,虽然他不是她什么人,可这种玩笑是随便开得的么?
“你混蛋.”
苏凉敛了笑瞧她,似要瞧到她眼底,“看清自己的心了吗?”
看什么看?看她一颗向外的心么?
她扭身去拧锁,“开门.”
“着急做什么去,做你的贤妻良母?”
她眼里冒了火,“不是你只给了五分钟?”
现下十五分钟都不止了.
苏凉绷着脸虎她,“这样气我,倒不怕我伤害你.”
她失笑,“我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是吗?”
他目光粘着她,好似不舍,沈初初心头一动,徐徐回望.
两个人端坐在车内，互相瞪视着，象是仇家,又象是前世的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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