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司命把那玉佩交与雪女时,高渐离已经随宋大人出了城,车轮滚滚,带走了一路来的牵挂和羁绊。
“你为什么不把他救出来?你们yin阳家的人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要让他去送死?”雪女控制不住地大喊,一连几个质问都指向少司命。她握紧了玉佩,把它紧紧地护在xiong前,zui里还在不停地喃喃:“你个骗子,答应我的都忘了是不是?你那么大义凛然就没有想过我吗?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自私一点?”
端木蓉试图安慰她,却被她一把甩开,趔趄了几步后被皱着眉的盖聂扶住身子。
少司命往后退了几步,仍旧不作声响。于她而言,把玉佩交给雪女只是一个任务,任务完成了,就再没有其他她必须做的解释。她代表yin阳家,代表无情无欲的神祇,同情么?怜悯么?这些都没有。
只是突然地,空气的流动变得迅速起来,一丈白绫朝着少司命袭来,“你们都巴不得他去死!让他一个人承担这一切,你们这qun胆小鬼!”
偏偏那么多的人在这里,少司命却成了首当其冲的人。或许在雪女心里,是少司命见死不救,是少司命把高渐离推上了不归路。
渐失理智的雪女攻势凌厉,却也到处都是致命的弱点。少司命不想伤她,但是在yin阳家学到的第一课就是自保,所以身体的反应比大脑还快。
片片锋利的绿叶将那白绫割成块块残布,雪女不退反进,掌风直冲少司命的脖颈而来。少司命却放弃了结印,硬生生挡下一掌,然后尽数奉还。突兀的想法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萌生,这时的少司命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练武之人,不需要任何咒术。
既然面前这如雪女子需要发泄,她便陪她玩玩。
其他人自然也不好阻拦,yin阳家的人更是不用担心。
雪女的实力本就在少司命之下,她以为自己面临的会是yin阳家各式各样的咒术,却不料那紫眸里满是淡然和冷漠,这样的自持让雪女更觉得像是一种嘲笑。她如此狼狈,而那个飘逸出尘的女子犹如站在巅峰俯视芸芸众生的神祇,让她不得不仰望。
右脚横扫过少司命所在的地方,卷起一地浮尘,少司命跃身而起,一脚踢中雪女的肩膀。
而那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却失了神的不再有任何动作。她抬眼看着虚空,空洞无神的双眼里还有泪光闪烁,她所凝视的地方,除了空气还是空气。那一瀑白发散在肩后,像失了神的主人一般失了生气。
少司命不解地看着她,却见雪女唇角带笑,朝着那虚空中shen.出手去。那柔荑颤抖着缓缓抓紧,没有人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在试图挽留什么。
满面泪光的女子突然脱力似的垂下了手,而后便毫无预兆地昏了过去。
端木蓉连忙过去检查她的身体,秀眉微蹙,视线凌厉地投向一个火红的身影,沉声道:“她中了火魅术。”
众人闻此视线纷纷跳转,被注视着的赤练没有丝毫的羞愧,而是理所当然地说:“我让她安静下来难道不是做了一件好事么?”
没有再多的话,端木蓉扶着雪女回房,而盖聂也只是留下了一句:“我们尊重小高的选择。”
“怎么,我救了少司命你不高兴吗?”待众人散去,赤练轻轻挑动垂下来的眼帘,轻佻地对那一脸“事不关己”的白衣男子说。
白凤抱着臂斜睨了她一眼,向来凉薄的唇吐出凉薄的话:“她不需要你救。”
偏偏那里面还含了一丝自豪。
“呵,”赤练嘲弄地笑了笑,把wan着沿着自己手臂往上攀的小蛇,“那美人去找罗网了呢。”
立着的白影僵了僵,冷冷地甩下一句:“多管闲事。”
“还是那么逞强啊。”身后的红衣女子嫣然一笑,眼里不知是何情绪,“宿敌么?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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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女昏睡期间梦魇不断,赤练迈着妖娆的步子走进她那间素雅的房间,望着她苍白的脸不由得苦涩地扯了扯zui角。
“雪女妹妹,也是个痴情人呢。”挥手间,便解了那火魅术,退了出去。
她们是同一类人,只能看着自己钦慕的男人为了心中壮志越走越远,直到……走出她们的世界。
即使,她们曾经得到过许诺。
雪女因着火魅术解了脸色稍显好看,但那紧皱的美眉却怎么也不肯松开。
那时赵国还盛,那年夏天还烈,携着一把琴的男子走进她所在的楼阁,清淡的眉目,飘逸的长发,孤傲的气质,只一眼,便让人心生倾慕。
——在下高渐离。
简短而普通的自白。
她正在画精致的妆容,从那面铜镜中看见了那个微微屈身的身影。朱唇微启,却突然孩子心性兴起,抿了抿zui终还是作罢。她手上的动作继续,给自己画上淡淡的眉影,秀眉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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