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到了。”
前面江沥舟说,率先开门下去,从后备箱里搬出小艾放在门口,弯腰一双手探向里面的苏沫。
看着那双手,苏沫两手捧着手机,微微眯了眯眼,江沥舟小声说:“她可抱不动你。”
“哼。”苏沫把手机扔下,向着江沥舟的脖子扬起双臂。
得了师父大人的首肯,江沥舟微笑一下,双手规规矩矩的扶在苏沫的后腰和腿弯,就像骑士捧着圣器,近乎虔诚的将苏沫从车上抱下来,轻轻放在小艾的坐垫上。
苏沫理了理耳际的头发,天鹅般的颈子向着江沥舟微微颔首以示感谢,从始至终神情一脉平静。
四面八方,纷纭的视线看过来,有疑惑的,有若有所思的,还有蠢蠢欲动的,所有这些纷纭的视线当中,只有一道视线灼热而纯粹,苏沫顺着视线看过去,越过灵堂长长的走廊,正对上一双如同燃着火焰的眼睛。
除了爱,也许只有恨能够如此纯粹而执着。
背后纪璇已经从车上抱着捧花和花圈走了过来,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走过来将纪璇手里的花圈接走,苏沫微微点头,江沥舟推着车,纪璇抱着花在身后跟着,三个人迎着那些目光走向灵堂最深处。
姓安的一家都是一身黑衣,苏沫见过那张全家福,马上将这几个人认出来。
安太太一边的两个老人都不在,主持葬礼的是姓安的夫妻和那对龙凤胎,全部穿着黑衣,姓安的四十多岁了,然而依旧器宇轩昂,正值壮年,多年上位者的身份养足了气势,让苏沫很难将他和老照片里那个有些颓废气质的帅气文艺青年联系在一起。
他的妻子,guri集团创始人的独女,一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女人,似乎很不想用正眼看苏沫,当然苏沫也懒得多给她一个眼神。
再然后就是双胞胎,和她有七八分相似,目光凶狠的盯着她,一副斗鸡样的安晴,还有在她出现之前一直目光无神,明显心不在这里,在她来了之后就一直看着她的,看起来若不是有安晴拉着,马上就要跑过来和自己攀谈的安旭。
苏沫忽然发觉,这满场数十人里,除了姓安的,还有那位坐在墓前,神情呆滞的白发老人之外,也许再没有第三个人对今天的主角,那位刚刚离开人世的老太太,怀有半点的伤悲。
想想当年她把那对双胞胎牢牢护在身后,神色狰狞对着自己的样子,苏沫忽然觉得,那位陌生的老太太也挺可怜的。
姓安的只是微不可查的冲自己点了个头,没有来个“父女相认”的戏码,苏沫也乐得清静,整个葬礼过程,苏沫安静的坐在树荫下的角落里,充当一副静谧的雕像。
安家请了专业的司仪,一套程序走到最后,来宾逐个和亡者道别,轮到苏沫的时候人已经稀稀落落的,走的差不多,苏沫从纪璇手里接过那捧白百何,独自驱动着小艾来到墓碑前,将花束放在那一片花团锦簇里。
墓碑上,老太太的照片笑容温暖而慈和,对着老人的照片,苏沫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那一巴掌,我还记得我小时候每天想,长大一定要打回来,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忘了,现在回想起来,也怪可笑的。”
“再见了,奶奶。”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