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1-2030:阴
我想再试一次,站起来,保护他们。”
……
坐在墓碑旁,不响不动了一天的白发老人动了一下,浑浊的双眼看向如花的少女,坐在轮椅上的她那般静谧,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是来和一个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告别。
“对不起。”老人用干涩的嗓音向少女离去的背影说,那声音太小,他以为她听不见,然而少女却停下了,她微微侧过头,向他说:“斯人已逝,节哀。”
苏沫返身没有再看老人,车轮维持着平稳的节奏回到那棵树下,此时树下却多了一个人,她另一个血缘上的亲人。
“安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黑精灵似的少女如此说。
安境泽微微皱眉看了一眼苏沫旁边,此时正装作互相小声交谈的样子,实际上眼睛一只贼溜溜的瞟过来,等着吃瓜的青年男女,轻咳了一声。
苏沫说:“没有的话我要走了。”
“沫沫。”安境泽总算开口:“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苏沫哂笑,原本想说让那两个吃瓜群众留下的,忽然见江沥舟在和自己使眼色,顺着江沥舟指引的方向,安晴正在远处看着这边。
苏沫忽然变了注意,对江沥舟两人说:“麻烦你们先等会我一下,我和安先生有些事要谈。”
“不急,我去帮你拿水。”
“哈,那边风景不错,我去拍两张照。”
两人离开,树旁边马上有几个保镖靠近过来,隐隐将这棵树与其他人窥觑的目光分离开,苏沫淡笑道:“看来安先生这些年过的不错,已经能当家做主了。”
“沫沫,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
“不,我早就原谅你了。”苏沫打断他说。
“小时候我也跟妈抱怨过为什么只有我没有爹,爹去哪了?后来妈就把我送到大表哥那里学武术,人累到一定份上,什么有的没的都没了,后来我也就习惯了没爹的日子,也挺好,正好少一个人管我。”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苏沫的目光迷离,好似陷入追忆,她问安境泽:“你知道我是在怎么知道当年的事的吗?”
安境泽沉默,苏沫也不需要他搭腔,看了一眼远处,纪璇已经到了安晴身边,于是继续说道:
“原本妈是不想和我说的,那是我刚出车祸那一年,整个人特别颓,于是妈就给我讲了你们当年的故事,虽然也没什么效果,但我好歹记住了。”想到那时苏女士抱着自己的肩膀讲故事的样子,苏沫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温暖的笑意。
“她说当年那件事之后她也和我一样,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掉了,还不如去死了好,可是现在呢?日子还不是一样过,说起来当年的事跟下酒菜似的,她甚至还有点感谢你,她说如果没有你,她也不会发现世界这么大,自己这么能干,她女儿这么可爱。”
安境泽的声音有些干:“你们这些年受苦了。”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向你诉苦,只是想告诉你,你没那么重要,我和妈现在生活的很好,安先生似乎也有你的事业和家庭要经营,无论在法律还是情理上,我们两家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彼此之间互不打扰,我想就是我们两家之间最好的相处模式。”苏沫说。
她是认真的,安境泽看着这个多年未见的女儿,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神色如此平静,目光如此的坦然,虽然坐在轮椅上,然而她坚定的目光无惧于和任何人对视,她的脊背挺直,她如此的光彩照人,这样的她让人无法站在高点去怜悯她,因为她是一个强者。
带着最后的不甘,安境泽说:“我认识一些国外的机构,可以为你提供最好的治疗。”
“咳,恕我打扰一下。”江沥舟突然从树荫底下的灌木当中钻出来,头发上还插着几根黄叶。
围在大树旁的三个保镖心头一震,这小子是什么时候靠的这么近的,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从怀里掏出一只泡着枸杞的保温杯放在苏沫手里,江沥舟凑到苏沫耳边说:“再不走纪璇就要被人从山上扔下去了。”
站直起来,扶了扶眼镜道:“我知道打断别人的说话不太礼貌,不过涉及到苏沫小姐的治疗,我认为有必要向安先生您声明一下,苏沫小姐现在接受的治疗就是全世界最好的治疗。”
安境泽不虞的道:“你是谁?”
“我请的护士。”苏沫说,“时间不早了,安先生,我们要走了。”
说着也不等安境泽的反应,由江沥舟扶着往纪璇那边去,走到纪璇那里,安晴脸色铁青,看起来随时要吃人。
而纪璇丝毫未曾察觉,一副尖酸刻薄的小贱人模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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