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她觉得,春霖和长安真给她争了面子。她见到熟悉的人,便说笑着上前,特意把春霖和长安介绍给熟人。每遇到一个熟人,她都要介绍一遍,真的是不厌其烦。等到文彬出现的时候,宾客们更热闹了。他专门把曹太太一家请到了上席,陪着曹太太聊着家常。
曹太太笑道:“真有你的!你竟然想得出来,把拍卖会办成了园会!这里真热闹,压根就不像是拍卖会,反倒像是相亲盛会了!你瞧,那几个修女们正和英俊们谈笑风生!”
文彬道:“其实,我这么安排是有道理的!我家女儿不是眼瞅着就要出门了吗?她在我和内人跟前撒娇,非要在娘家办一次园会,邀请上流社会的名媛佳丽、杰出英俊们!她戴着那条珍珠项链,准备出风头呢!我想着,既然如此,还不如顺便把拍卖会也召开了!”
曹太太道:“原来如此!不知道千金什么时候出门子呢?”
文彬笑道:“下个礼拜天!到时候,我肯定会亲自给您送去喜帖的!还望大嫂能赏脸!”
曹太太跟着笑道:“那是自然的!这几天,我正琢磨着该给千金准备什么样的贺礼呢!”
正在说笑,槐园来了。他竟然也穿了一套西服,戴着黑压压的礼帽,对来宾们不停的拱着手。文彬迎了上去,邀请他也坐在了上席里。他先是对曹太太鞠了一躬,随后才落座。曹太太脸上的笑显得勉强。她还在为许家相亲的事情气恼着呢。可是,今天毕竟是槐园拍卖玛瑙钗的大好日子,她实在不便多说赵家的事情。正好,文彬正拉着槐园的手,亲密的谈着拍卖会的收益分成。曹太太正好不用应付槐园了。她吃着蜜饯,眼瞅着周围息壤不休的宾客们。
文彬的待嫁女儿打扮的洋里洋气,戴着那条稀罕的珍珠项链,正和熟人家里油头粉面的少爷们说笑着。她的未婚夫是个身材宽厚的胖子。个子很高,五大三粗,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这会儿,他正用一只手扶着金丝边眼镜框,从眼镜片里端详着不远处的一个身材苗条的修女。
曹太太看到了那对新人,简直想要笑出声。她身边的春霖和长安简直是一对完美的夫妇,简直要比穆家的女儿女婿强过千倍!
春霖也注意到了那对新人,低声对长安道:“你瞧见没有?那对新人简直太夸张了!”
长安也正看着穆家的女儿和她的夫婿,知道春霖话里的“夸张”是什么意思!俩人都已经要结婚了,竟然还不懂得收敛,由着性子和异性们说笑,简直太夸张了。她笑道:“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修女们来凑热闹!我倒是觉得,那些修女们不像是在礼拜堂里修炼圣法,而像是在修炼找男朋友的本事!”
春霖忍不住笑道:“你不知道!在法国,很多年轻的修女们都活跃在上流社会里,经常去达官显贵们的家里跳舞唱歌甚至喝酒!”
长安道:“想不到那种习气竟然也带到了上海滩!哪里都有多情的男人!”
春霖道:“我们还是不要讨论修女了。你瞧,董叔已经把宝贝拿出来了。”
长安看到,槐园已经把一只红丝绒盒子端放在了桌面上。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里面显出来一只光泽细腻的玛瑙钗。长安和春霖都凑眼上去看。长安虽然不太懂得鉴赏,可毕竟能简单的看出那件钗的成色。春霖赞叹道:“真是宝贝,色彩亮丽,做工精巧,看不出瑕疵!年代久远,到今天,已经堪称古董了!”
槐园听到春霖的赞叹,笑道:“多谢大少爷夸奖。但愿今天能拍出一个好价格!”
文彬道:“你就等着瞧吧!我已经安插了亲信在宾客队伍里,到时候,他们会把价格抬得很高的!”
长安静静的赏析了一会儿,回过神,对春霖道:“我们家里有没有这样的古董。上次,我去家里的商号,好像也看到了一只类似的玛瑙钗,就在三楼靠东面的柜台里摆着!”
春霖道:“你的记性真好!可是,我们家里的那只不比眼前这只年代久远!并且成色也差了一些!”
长安点了点头,道:“我也看出成色差了一些。可我不会看年代!”
春霖道:“这需要积累经验的。你要是闲了,我不妨教你看年代!”
俩人正说着,曹太太插嘴道:“也是!长安已经进我们曹家的大门半年了。你们夫妇将来是要继承我们曹家的生意的!所以,从这会儿开始,长安就用心的习学吧!这也是我为什么今天带你们来的目的!”
身穿礼服的司仪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个铺着红绸子的圆形托盘,笑道:“穆先生,请宝贝!”
槐园小心翼翼的把红丝绒盒子送到了托盘里,道:“你小心拿去!不要让太阳光照!”
司仪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走到亭子里,把那只金漆托盘端放在圆桌上。圆桌上摆着一架精致的折叠围屏,不到一尺高,做工精细,纱面上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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