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肖下跪,红巾营的各将校们,也跟着跪倒在地。
他们大多数人只是为了手里的这一盒金条而来,关于三皇子悄悄跟陈肖说的话,他们可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陈肖知道自己犯了大忌,黄公公身为监军太监,而自己居然有事情瞒着他,就算这里面掺杂着三殿下,但毕竟于制不符,事情如果闹大了捅到京师,自己的脑袋可是保不住的。
“算了。”
黄公公看着战战兢兢的陈肖,轻轻挥了挥手,他知道这陈肖跟在萧关手底下多年,从来都是直来直往、不看场合的臭脾气,这件事情他也不是故意瞒下来的。
“都起来吧。”
黄公公站起身来,走到了案前道:“陈将军,你并没有瞒咱家,何罪之有啊,起来,都起来吧。”
“是……”
陈肖站起身来,已经冷汗淋漓,但看到黄公公案前摆着的那一份空白的奏折,又觉得心惊肉跳。
自己要是晚来一步,奏折发到京师,日后一旦追究起来,那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将军和诸位既然信得过咱家,那咱家自然也信得过你们。”
黄公公提起笔来,看着陈肖说道:“陈将军,你认为咱家这份奏疏,该怎么写呢?”
“回禀黄公公,末将以为……”
陈肖刚欲开口,只觉自己的衣摆,被身后的一名小校用力一拽,这才猛然醒悟过来。
黄公公写给陛下的密奏,就连萧将军都无权过问,又哪里是自己这个级别的人能够指手画脚的。
“末将……全听黄公公做主。”
“嗯。”
黄公公点了点头,这个陈肖虽然直,但好在还不傻。
“好,那咱家就做这一回主。”
黄公公点头道:“那个希爵爷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咱家也不好猜测,但毕竟他救下了三殿下,于我大魏有功,就这样以莫须有之罪杀之,恐怕会寒了那于阗国主的心。”
黄公公这一席话,就直接把三皇子悄悄告诉陈肖提防希什曼的事情,给轻轻掩了过去。
陈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躬身道:“那黄公公的意思是……”
“咱家的意思?”
黄公公皮笑肉不笑道:“咱家能有什么意思,当然是如实禀报,难道还能瞒着陛下吗?”
如实禀报?
陈肖心中一紧。
“放心吧。”
黄公公看穿了陈肖的心思,笑道:“咱家不会瞒皇上,但陛下日理万机,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用呈到御案上了。”
陈肖如释重负,单膝跪地道:“末将叩谢黄公公。”
“小事情,陈将军不用这么紧张。”
黄公公挥手道:“今儿个你们就把东西都留下,咱家差人连着密奏,一起加急送到京师去。”
几名红巾营小校听到这句话,轻咬牙关,将手中的木盒往身后挪了挪。
“不知死的玩意儿!”
看到这一幕,上一刻还面带微笑的黄公公突然翻了脸,指着一群红巾营的将校怒道:“咱家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在玉门关呆久了,都忘了规矩了吗!这种外水也敢拿!朝廷短过你们粮饷吗!”
陈肖见状,立刻站起身来,朝着自己带来的将校怒斥道:“都给老子交出来!哪个gǒu rì de敢私藏一根,老子就把他手砍下来!”
“是……”
一众红巾营将校被骂得面红耳赤,捧着自己的木盒,一个个地放到了黄公公的案前。
黄公公看着这群红巾营将校恋恋不舍的模样,心想这镇西军远离京师,萧关虽然治军有方,但西边常年无有战事,这军纪比起以前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但也仅限于红巾营这样的部队了,如果换做萧关费尽心血培养的宿卫营,是绝对不会发生这种,得了外水还想私吞的事情的。
“咱家也不是为难你们,这金子是个好东西,谁又不想要呢?”
黄公公看着案前堆积如山的木盒,打开了其中一盒,拿出了一根黄灿灿的金条,借着油灯仔细端详着,说道:“瞧瞧这成色,九成九的足金呐,咱家不是圣人,也想往口袋里揣几根。”
众红巾营将校看着黄公公手中的金条,纷纷默然不语。
“但是你们可别忘了,这金条你们吞得下去吗?”
黄公公扫了一眼众人,说道:“平白无故一夜暴富,咱家就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萧将军那一关你们过得去吗?就算你们侥幸瞒过了萧将军,那户部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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