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司呢?”
“就算户部和三法司的人全瞎了眼,那最后还有钦天监呢!活到现在,你们见过有谁收外水,瞒得过钦天监的眼睛吗?”
“监正大人眼睛虽然是盲了,但心里可是比谁都敞亮,朝中那么多大员都不敢伸手,就你们那点手段,不是找死吗!”
黄公公一顿训斥,喉咙发干,端起茶盏润了润嗓子。
“黄公公教训得是,末将铭记在心。”
陈肖虽然知道黄公公骂的并不是他,但挨骂的人毕竟是自己的手下。
手下生出这种混账心思,陈肖作为主将,也觉得面上无光。
“好了好了,咱家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一下诸位而已。”
黄公公揉了揉眉心道:“咱家该寻思寻思,这密奏要怎么写了。”
陈肖现在是听懂了黄公公的话,立刻应道:“那就有劳黄公公了,末将等告辞。”
黄公公挥了挥手,陈肖带着一众红巾营的将校走出了房间。
正觑着这个空档,那小太监忽然偷偷摸摸地走了进来,跑到黄公公身边谄笑道:“黄公公,这些盒子,奴婢帮您收起来?”
黄公公扭头,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小太监好久,直到看得后者都觉得心里发毛了,这才开口道:“小东西,你刚刚就站在门外,咱家对陈肖他们说的那些话,你都听见了吧?”
“是的都听见了。”
小太监眼珠子机敏的转了一圈,随即笑道:“黄公公,这萧将军从来不过问您的事情,户部和三法司的职权也只针对百官,至于钦天监,也从来没跟宫里的人过不去……”
“嗬。”
黄公公笑道:“你还真是聪明啊。”
小太监连忙笑应道:“不敢,不敢,都是黄公公教诲得好。”
“咱家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些!忘了祖宗的东西!”
黄公公说罢,一耳光扇在了小太监的脸上,那手劲虽然不大,但这小太监身子骨也不见得有多结实,竟是被直接扇翻在了地上。
小太监吃了这一耳光,只觉天旋地转,但从小在宫里侍奉贵人的他,哪里会这么迷糊过去。
只见这小太监虽然吃痛,但却立刻怕了起来,跪在黄公公的面前,连连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小贱种,咱家当年把你从浣衣监提拔上来带到身边,就是看你有些机灵,跟在左右还算是个贴心的人。”
黄公公指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吐沫横飞地骂道:“这些年跟着我到玉门关,眼瞅着就要回京了,却想起了耍这种小聪明,西域的黄沙是不是把你的心给毒瞎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小太监不知道黄公公为什么这么生气,只能连连叩头,只叩得额头血肉模糊,也不敢停下来。
“忘恩负义的小狼崽子。”
黄公公看着这个额头血流不止的小太监,恨铁不成钢地叱骂道:“停了!磕死了咱家懒得替你收尸!”
小太监浑身发抖,还是眉头抬起头来,任由那额头的鲜血流了一脸,也不敢伸手去擦。
“咱家且问你。”
黄公公看着地毯上的鲜血,皱眉道:“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小太监连连点头。
“你知道个屁!”
黄公公斥道:“你知道为什么,咱家当年也只是一个刚进宫的小太监,偏偏就受到了陈公公他老人家的赏识了吗?”
小太监这回不敢点头了。
“这一是因为咱家当年马桶刷得干净,陈公公见我办事踏实。”
在大部分人看来丢人的事情,黄公公却一点也不避讳道:“第二是因为,咱家当初宫里遭了贼,上面的公公平时手脚本就不干净,怕查到自己身上来,所以想要把这件事压下来,陈公公问到咱家的时候,咱家什么也没瞒他,一五一十地全部都说了。”
黄公公看着小太监道:“这回明白了吗?”
小太监犹豫着,点了点头。
黄公公又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小太监害怕地看了一眼黄公公,声音颤抖地说道:“黄公公是教导奴婢,不要欺上瞒下。”
“着啊,咱家就说你是聪明的。”
黄公公语气忽然一冷道:“就是这聪明劲儿没用对地方。”
小太监又磕了一头。
“好了,不要磕了。”
黄公公终于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说道:“咱家再问你,来镇西军监军,这是好差事,还是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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