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出了这一箱金条的价值。
“这个希爵爷,还真是大手笔。”
黄公公微微摇头,自己在镇西军这些年里,已经多久没有收到过这种东西了。
不过想来也是,只有那些不懂大魏内情的番邦使节,才会在这时候给自己送来这样一份大礼。
黄公公的眼神非常冷静,将手中的金条放回了盒子里,接着走到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旁,伸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份奏折。
或者说,是监军太监特有的奏折。
监军太监为陛下监督诸军将士,自然得有一个特殊的渠道,能够使所有的消息及时上达天听才是。
这一份奏折,就是只有监军太监才能用的密折。
凡是这样的密折,不用通过中书门下,向来是由内廷太监直接放到陛下的御案上。
再紧急的军情都只有八百里加急。
而监军太监的密折,是可以一千里加急的。
黄公公将那份密折在桌上铺好,提笔欲写,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东西,于是放下了笔墨,回到了茶几旁,又不慌不忙地喝起了醒酒茶。
不久,门外便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黄公公!”
小太监又敲起了房门:“黄公公,您老还醒着吧?游骑将军陈肖及红巾营各将校求见。”
果然来了。
黄公公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一群刚刚还在一起喝酒的红巾营将校们涌入了黄公公的房间,有的甚至身上的甲胄还没有脱下,看来是非常急切地跑过来的。
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有着一个盒子,只不过比起黄公公桌上的那一个,都小了一号。
“诸位。”
黄公公笑道:“怎么喝完酒都跑咱家这来了?”
众将校为首一人虎背熊腰、面容凶恶,正是红巾营主将,游骑将军陈肖。
“黄公公说的是哪里话。”
陈肖虽然饮酒,但显然没有半分醉意,他看了一眼黄公公桌上放的那个盒子,拱手道:“黄公公,您也拿到了?”
“嗯,拿到了。”
黄公公轻轻抚摸着桌上的硬木盒,微微笑道:“这大秦国的希爵爷,还真是周到啊,进城喝酒的诸位,居然一个都没落下。”
“黄公公,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肖声音雄浑道:“刚才在席上,酒席正酣,三皇子屈尊为末将斟酒之时,附耳曰大秦国使臣希什曼伯爵,有不臣之心。”
“哦?”
黄公公眼睛微眯,红巾营是自己带来的,按制三皇子是使唤不动陈肖的,可三殿下居然没有跟自己说这些,而是直接告诉了这个红巾营的主将。
黄公公眼中的异样一闪而逝,微笑道:“陈将军,你的意思呢?”
陈肖一介武夫,没有注意到黄公公语气的变化,说道:“末将以为,那位希爵爷心思极深,不可不防。”
“哦,这样啊。”
黄公公作恍然大悟状道:“陈将军既然已有韬略,不知来找咱家是为了什么?”
“这……”
陈肖声音一滞,就算是再没有心机的人,这时候也听出来黄公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陈肖单膝扑通跪地,雄壮的身躯震得地板发颤:“末将有罪,请黄公公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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